初夏猛地抬起頭。
孟雲澤撐在初夏椅背後的手還沒有收回,兩人的距離離得近,初夏頭這麼一抬,就撞上了孟雲澤的下巴。
初夏的痛覺神經比尋常人要敏感,這一撞,眼眶裡就蓄了層生理的眼淚。
偏偏她緊張孟雲澤比緊張她自己還要多,顧不得被撞疼的腦袋,緊張地捧起孟雲澤的臉龐,淚眼汪汪的,口裡說的全是對對方的關心,“三叔,您,您沒事吧?我是不是撞疼你了?
真是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下巴再硬,肯定沒腦袋硬。
初夏剛才冷不防那麼一抬頭,砸得孟雲澤確實挺疼。
要換成其他人讓他受了這麼一下疼,孟雲澤恐怕早陰沉著臉,讓對方滾蛋了。
但是物件是初夏,孟雲澤別說是火氣,光是對上初夏那一雙泛著水光的杏仁眼,只有滿滿的心疼,哪裡還有半點脾氣。
“我……”
餘光瞥見前面不遠處停著一輛警車,孟雲澤寬慰的話到了唇邊,打了個轉,眉頭微微皺起,“唔~~~有點疼。”
“對不起,三叔。
我真不是故意的。”
初夏急了,越發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孟雲澤入戲還挺深,把頭靠在初夏的肩膀上,一副當真疼痛難忍的模樣,“好疼~~~”
初夏的聲音都染上了幾分哭腔,“都是我不好。三叔你車上有沒有藥箱?
我記得,我記得這附近好像有一家藥店的,我現在就去給你買……”
初夏知道自己的痛覺神經比尋常人要敏感,她不太明白普通人要是被腦袋砸到下巴還是怎麼個疼法,總之,以己度人,自己是腦袋撞的三叔,都疼得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下巴可比腦袋脆弱多了,三叔現在指不定得多疼呢。
初夏解開安全帶,著急著就要下車。
孟雲澤一手覆在初夏解開全帶的手上,用腦袋輕輕地蹭她的脖頸,“詠詠親三叔一下,好不好?只要詠詠親三叔一下,就不疼了。”
初夏臉一紅。
不知怎麼的,想起小時候被有一回被同學欺負了,額頭上腫了個大包,阿媽問起,她不敢說是被同學欺負了,只說自己不小心撞的,心裡卻又著實覺得委屈,就纏著阿媽要她親她一下,阿媽拗不過,還是親了。
三叔現在這樣,是在跟她撒嬌麼?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
知道初夏容易害羞,孟雲澤閉上眼,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初夏臉頰紅彤彤的。
最後確定對方的確是閉眼睛,什麼都看不見,初夏心一橫,飛快地在對方的下巴上輕啄了一口。
蜻蜓點水。
孟雲澤還來不及感受那個吻是什麼滋味,下巴那處的溫熱就消失了。
不過總算是哄得詠詠主動了一回,也算是不小心的突破了。
孟雲澤笑眯眯地道,“嗯。不疼了。詠詠的吻,比靈丹妙藥還管用。”
“三叔,我,我先去上班。
對面的那輛警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走了,孟雲澤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抬手揉了揉初夏的短髮,眼神溫柔,“嗯。去吧。”
……
“夏夏,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田恬剛在辦公室吃完早餐,起身去扔垃圾,抬頭見到從辦公室外面進來,臉頰紅彤彤的初夏,奇怪地問道。
圍在一起討論案情的孔俊、王大勇他們幾個聞言,也都好奇地看過去。
只有蔣柏舟,低頭看著桌上的資料,由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頭。
被還這麼多人同時盯著,初夏臉紅得更加厲害了,“是嗎?可能,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