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方都得到了安撫。
犧牲的只有一個孟古青罷了。
偏偏她娜木鐘早不說晚不說,這時候來講這戳心窩子的話。
大玉兒語氣就重了:“你不過一介後宮婦人,哪裡懂得何為母儀天下,皇后就該是天下表率,你哪裡能和皇后相提並論?!”
博果爾突然轉過頭來道:“啟稟太后娘娘,我母妃不懂,那您也不懂啊,您是母后皇太后,可不是聖母皇太后。說起母儀天下,在座的只有皇嫂有這個資格。”
哎喲,真是個好兒子啊喂,肖咪咪恨不得抱住博果爾親一大口。他們母子一番話可是在大玉兒心上拼命插刀,一是娜木鐘當年嫁姿豐盛,看著這一點,皇太極對她的寵愛可比大玉兒的多得多。至於其二嘛,大玉兒別說皇后了,她連娜木鐘這個麟趾宮貴妃的邊也沒摸到過呢!
順治有點生氣,更多的是暗爽,大玉兒太強勢了,他這個皇帝被壓得極慘,心底樂見大玉兒吃癟,只不過面上還是要做做樣子的:“博果爾,你太無禮了!”
博果爾是個爽朗漢子,當下乾脆一跪,頭磕在地上“砰砰”響:“臣弟無狀,請皇兄責罰!”
肖咪咪立馬也跪倒地上,抱住博果爾哭天抹淚,嘴裡唸叨著皇太極,說他死得太早,有人夥同小叔子欺負他們孤兒寡母。
她餘光看到大玉兒的嘴角在抽動了,沒錯,勾搭小叔子,說得就是你。
其餘幾人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蘇茉兒上前帶著宮女要來攙扶,被肖咪咪打了幾個耳刮子,哭訴對方人多勢眾。最後實在沒了法子,大玉兒讓孟古青安撫太妃,孟古青剛剛掏出帕子給肖咪咪擦眼淚,肖咪咪立刻一擤鼻涕,抹乾眼淚,端端正正坐回椅子上。
還笑眯眯誇了句:“皇后真是孝順孩子。”
氣得皇太后和順治一個倒仰。
“罷了罷了,”大玉兒扶著額角,見肖咪咪還是不肯離開的樣子,想著命婦們等了許久,當著外人的面娜木鐘要臉得很,大約不會再生事,便吩咐道:“外頭的人也等得久了,讓她們進來。福臨,你帶著你舅舅迴避吧!”
因為是新婦,烏雲珠和伊爾根覺羅氏一左一右攙扶著太福晉走在最前頭,烏雲珠一抬頭,就看見坐在上首皇太后身邊,如一朵盛放牡丹般熱烈濃豔的孟古青。她知道皇帝皇后感情不好,但她不知道皇后竟然這樣美麗。
她咬了咬唇,眼神又去搜尋皇帝。
肖咪咪一眼就看到了她,滿屋子的女人裡眼睛沒規矩、像老鼠一樣亂轉的只有烏雲珠了,可肖咪咪就是要順治注意到她,這兩人見不到面的話,一大盆狗血就沒處潑了。她立刻迎了上去,拿住烏雲珠的手親熱地喧賓奪主道:“喲,這不是咱們安郡王嶽樂的心尖尖嘛,”她故意對大玉兒誇張地介紹道:“太后娘娘,這可是鄂碩家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滿京城再沒有比她拔尖的人才了。”
聽到琴棋書畫,剛剛避出去的順治就走不動路了,大太監吳良輔機靈得很,連忙把皇帝引到一架屏風後頭。看到堂前的大桌案上,烏雲珠正揮毫潑墨一副水牛圖獻給太后,從順治的角度,只能從屏風的間隙裡看到一截白淨纖細的脖頸,但光是這樣,就夠讓人浮想聯翩了。
“不錯不錯,這畫兒看著很有野趣,是下了功夫的。”大玉兒端詳那畫兒,算是給太福晉面子,一迭聲地讚道:“嶽樂是好福氣,紅~~袖添香、詩情畫意不過如此,這董鄂氏閨名是什麼呀?”
烏雲珠盈盈行禮:“奴才閨名烏雲珠。”
烏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卷地風來忽吹散,西湖樓下水如天。彷彿晴天一道閃電,刷地劈進順治心頭。
屏風下那一雙金線盤龍的靴子,有三個人注意到了,烏雲珠、肖咪咪以及伊爾根覺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