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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西,或者碰巧某位主子不高興了,隨便拿咱們出出氣這樣的事兒。呵呵,我至今還記得啊,有一次,她去為桂嬪娘娘梳頭的時候,不小心打爛了桂嬪桌上的一個花瓶,因為那是皇帝的賞賜之物,桂嬪一怒之下,就罰她去殿外面北板著,對了,什麼是‘板著’你知道麼?”

劉子毓聳了聳肩。采薇哂然一笑:“那年冬天,雪下得那麼大,那麼冷的天兒,連魚缸裡的水都結成冰了,可是桂嬪卻叫她赤著腳站在殿苑的墀階之外,用自己的手扳住兩腳,身體不能絲毫彎曲一點,她就讓她就那麼站在那兒,站了好幾個時辰,一直站到再也支撐不住,連肚子裡的膽汁兒都吐得乾乾淨淨了才……”她雖然依舊在笑,可是目光卻黯淡下來了:“呵呵,這些事情,柔止她也從來不會給我說的。”

劉子毓的心咯噔沉了那麼一下,他瞅著采薇,麵皮在那麼一瞬間抽抖了一下,當然,也只是一瞬間,因為很快地,他又裝作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你別說了,這些都過去了,你現在身系六宮獨寵,已經風光到了盡頭,怎麼還這麼不快活?你還想怎麼樣?”

“哈哈哈,獨寵六宮,風光到了盡頭…”香爐裡嫋嫋輕煙遮住了采薇黯淡的墨眸,頰邊的金鈿明滅一閃,她猛地從几旁站了起來,一瞬不瞬看著劉子毓:“你知道她最後一次哭又是為了什麼嗎?”

“為了什麼?”劉子毓淡淡問道。

腦袋開始昏沉,視線開始模糊,采薇甩了甩頭,最後,還是搖搖晃晃走至劉子毓面前,對著他悽然一笑:“是啊,她為什麼哭呢?”她湊近了他,低低道:“那一天她跑到我那兒,哭得是從未有過的傷心和絕望,我問她出了事兒,她只說自己丟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我問她丟了什麼,她不告訴我,只說那是她自己選擇的路…當時,我不明白她丟了什麼,選擇了什麼樣的路,後來,我才懂了,哈哈哈,終於懂了……她是在為了你哭啊,大人。”說到這裡,兩行盈盈的淚水順著她的顴骨緩緩流淌下來,采薇睜著朦朧的淚眼,一瞬不瞬地凝視著眼前的男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眼前的男子,盡在咫尺,觸手可及,可是,偏偏不管是這個人,還是這個人胸腔下那顆突突跳動的心,從來都不是屬於自己的,從來都是那麼遙遠。

大人?

一聲幽怨的呼喚讓劉子毓吃了一驚,正上下打量之際,眼前的女子已經將臉頰輕輕地偏靠在他胸膛,不住揉擦著喃喃自語:“大人,你知道她在為你哭?可你知道我也會同樣會為你而哭嗎?呵呵,是啊,你知道又能怎麼樣呢,因為、因為我的身子早就髒了,我、我——”她說不下去了,只是猛地抬起翦水般的雙眸,幽幽地看著劉子毓:“我這輩子沒什麼指望了,可是現在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兒?你能不能抱抱我,就只一次,你抱抱我,我好冷,不,我好熱,好熱…”她前言不搭後語地說著,手卻慢慢環上他的脖頸。

劉子毓面色頓變,正要一把將她扯開,卻聽房門響起一聲‘咚咚’輕叩,有宮婢在門外輕喚:

“娘娘,奴婢奉命給娘娘送東西來了。”

縷兒的聲音終於將采薇拉回現實,她猛地一驚,趕緊意識到什麼推開了身前的劉子毓,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溼痕,裝作很鎮定地問道:“什麼東西?進來吧。”

門開來了,縷兒端著個托盤走了進來,先是朝他們恭敬地福了福身,然後將托盤裡的一個白玉小瓷盒和一瓶花露輕輕放於桌上,轉身笑道:“娘娘,這是司飾房的內人命奴婢送來的粉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