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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還有幾分憐惜,以至於快要忘記了對面還坐著一個冷著臉看他的,明清。

“呵,真是巧得很吶,這亭子什麼名兒不取,偏偏取為‘兩宜亭’,兩宜亭,兩宜亭,這意思是不是說,只要兩個人呆在這兒就好,多一個人反而不合適呢?”

明清酸溜溜的聲音讓劉子毓神遊的遐想嘎然中斷,他抬頭一怔,渾身如浸涼水,頃刻,他彎了彎唇角,忽然一把握著柔止的手腕,還未等柔止反應過來,已經手上用力,讓她手中的茶壺一點一點往外移,直移到壺裡的水澆到他的足靴,濺得錦袍下襬都是一片水漬才鬆開手。

“你、你…”明清不可思議地瞪大眼,柔止更是嚇得慌忙放下茶壺,哆哆嗦嗦地掏出袖帕,跪了下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劉子毓一把推開為她擦衣物柔止,風輕雲淡地從石凳上站了起來,湊近明清笑道:“明小姐,你看,本王的衣服鞋子已經打溼了,是不是該回去換一換呢?所以,本王只好失陪了。”說著,不失風度地朝她點頭欠了欠身,又懶洋洋掃了亭外監視他的那名太監一眼,姿態翩然地走了。

“你、你…”

明清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她手指著劉子毓,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看樣子,幾乎快要暈了過去。柔止趕緊將她攙住,“小姐…”。明清轉過身恨恨地瞪柔止一眼,接著,一把推開她的手,發瘋似地將石桌上的東西哐當一掃,再也忍不住伏在上面哭了起來。

涼颼颼的冷風從亭外吹了進來,明清聳動著纖細的雙肩,就像一片樹葉在風中抖動不停。柔止搖了搖頭,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哎,都說塵緣從來都如水,罕須淚,何盡一生情?莫多情,情傷己,情傷己啊…

將明清送回風儀宮後,細細的飛雪又下了起來,回到尚服局的路上,柔止悵然地抬起頭,緩緩扯下鬢邊的那朵紅山茶。

莫多情,情傷己,她以超乎尋常的理智看待感情的事,可是,自己真的看得如此通透嗎?

九重宮闕的上空,幾抹淡淡的微雲若隱若現地拼接在天際的盡頭,像極了明瑟的臉,柔止呆呆地凝視著那張臉,忽然,一顆心像被什麼掏空了似的虛無所託…

第33章 堂皇

“柔止,你這丫頭,到底哪裡去閒逛了?送個冬衣怎麼會去那麼久,莫不是你又闖了什麼禍?”

一走進司飾房,陳司飾立刻倒揹著手,一雙狐疑的眼睛在柔止臉上掃來掃去。柔止一觸及陳司飾嚴厲的目光,一怔,猛地想起了玉雕的事情,她精神為之一震,猛地將雙掌一拍,烏黑的瞳仁閃動著熠熠的光芒,“姑姑,姑姑,小的、小的終於想出這次內人比賽的法子了!”

“你說什麼?什麼法子?”

柔止走進兩步,激動無比地看向陳司飾:“小的是說,小的終於想出了這次比賽的法子,姑姑,小的終於想出辦法了!”

“你…想出來了?”

尚服局的東配殿有一間很大的香料庫,裡面不僅堆放了各種香料,還放了一大堆重達幾十斤的伽南香木塊。伽南香其實也是一種名貴無比的香料,由於它的塊頭特別大,焚燒的時候會產生羶氣,所以平時都很少動它。

兩個人剛一推門走進香料庫,柔止立刻飛一樣奔上前,彎身從地上揀起一塊伽南香,神情激動地對陳司飾說道:“姑姑,這次比賽的題目不是以太子冊封典禮的服飾器用為題嗎?既然配飾上咱們沒法拿出新鮮的主意,那麼,咱們為何不在器物上想出一套更好的法子呢?”

“器物?”

“是啊姑姑,小的聽說,太子冊封典禮的頭幾天,禮部和欽天監會將各種放置裝飾擺件的寶案陳設於殿內的丹陛正中,焚香歷來是必不可少的,可是,小的認為,若要要製造出一種香味,就非得駕幾口大銅爐,將滿屋子燻得煙燎火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