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顏,你身子是鐵皮做的?”
“不是,就是肉長的。”
“那你不覺得疼?”
“不疼的。”
見林晚熙那雙負氣含靈的眸子就那樣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隱隱還有些要生氣的意味,蕭君顏心柔得沒邊,趕緊哄道,“乖,夭夭且先坐著,本王保證火生起來了,立馬讓夭夭檢查。”
怕再耽擱,她就要著涼。
林晚熙見他臉色蒼白若紙,抿了抿唇,手從他背後拿下來,卻沾了粘稠,她低頭一看,滿手猩紅。
眼睫一顫,心也跟著一顫。
他傷得那麼重麼?
她趕緊搜自己身上,好在她隨身帶著的外傷藥沒掉。
怕林晚熙冷著,蕭君顏將林晚熙哄好以後便跨出洞門,去撿乾柴。
林晚熙靠在洞口,看外面下得喧囂的雨幕,天地融為一色,那個矜貴睥睨的男人正彎著腰一根一根的撿著柴,雨慕襯托得他彎腰拾柴的身影有些清寂。
不斷有雨霧飄到他身上和衣袍上。
可他全然不顧,一直在撿柴。
背後那抹猩紅忽然刺痛林晚熙的眼。
原本要跌落懸崖的是她,是蕭君顏奮不顧身救她於千鈞一髮之際,山崖之上有人那箭矢嗖嗖射向他們,有人要置他們於死地。
蕭君顏時不時朝林晚熙這邊看來。
見她倚靠在門洞上,便稍稍放心。
天地暗沉,她倚靠洞門的畫面是唯一的亮色。
他一趟又一趟撿了許多的柴,只能說他們運氣好,若沒有那一層凸出的岩石峭壁,他們便會尋不到乾柴,會被冷著。
回來時,他的長睫亦沾了溼氣。
好在火摺子也還是好的,蕭君顏讓林晚熙進洞,他趕緊架起柴,生火。
火苗一點一點的亮起,也一點一點清晰林晚熙的眉眼,蕭君顏這才瞧得清楚,因為雨下得太大,林晚熙的衣服也溼了大半,衣服緊貼身子,玲瓏身段展露無疑。
蕭君顏幾乎是在瞬間移開了眼睛,“夭夭先把衣服脫下來烤一下,免得著涼。”
林晚熙抬起眸子看他。
蕭君顏弄柴的手一頓,“你放心,本王不看。”
說完便要轉身。
“你慢著。”
見蕭君顏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林晚熙有點生氣。
上一世也是這樣,許是他有什麼血海深仇,總是讓自己受傷回來,那些傷傷在他身上,他置若罔聞,好像永遠不會疼。
可他明明那麼厲害,完全可以不受傷的。
這人不會愛惜自己的身體。
疼痛都能讓他麻木。
其實蕭君顏那樣厲害一個人,生殺予奪都在他一念之間,他怎麼可能受傷。
上一世之所以總是一身的傷回來,只不過因為他迷戀上林晚熙這個小東西眼裡擔憂之色。
這世上,有且僅有她一人會因為他受傷急紅了眼,還會給他傷口包紮成漂亮的形狀。
那是他徹底麻木裡唯一的清醒。
也是罕有的沉淪。
蕭君顏抬眸,對上林晚熙有些嗔怒的眸子,蕭君顏抿抿唇,“小東西,怎麼了?”
“王爺說呢?你那麼大個人就不能愛惜點自己的身體?”
林晚熙嘆一口氣,朝他走過來,二話不說,伸手就要解他衣袍。
“小東西,這,青天白日的,不太好吧?”
林晚熙簡直要被蕭君顏氣死。
“蕭君顏,你青天白日,做什麼美夢呢,我問你,你為何總是這樣子,受傷了也不說?”
蕭君顏瞬間沒動了,笑意一點一點瀰漫在他黑漆漆的眸子裡,他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