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地平線處白光漸現,天濛濛的有些亮光,空氣中有些微薄的晨霧,輕輕纏繞在旁邊的建築物上,風吹過來,分外溼冷。
黎明前的一刻是一天中溫度最低的時候。
William穿衣單薄,在頂樓站了不過五分鐘,便整個手都凍紅了。
他靠在欄杆處,手支在鐵欄上,打了個噴嚏,手一顫,夾在指間的煙便掉了下去,紅光一閃,看不見了。
William重新點燃一根香菸。
世界上很多東西失去了還能再來,但也有很多,不能重新來過。
所以在面臨選擇的時候才需要格外慎重,比如選擇要不要堅持去愛,比如選擇要不要接電話。
他把那支重新點燃的煙扔了,轉身離開。
回去病房的時候,江森還在裡面,依然靠在窗上,呆呆的望著小如,像是瀕臨死亡的動物,沒有掙扎,只是默然等待。
等待她醒過來,將他打醒,或者打死。
天大亮的時候,來了兩名警察,後面還跟了眼睛已經哭腫的Helena。
江森做了個手勢,讓他們都出去,自己也跟出去,然後關上病房的門。
沒等警察發問,江森便走到Helena面前,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那巴掌打得很用力,Helena扶住了牆才沒被打趴下,臉上剎時紅腫了一塊,嘴角破了,一絲血滲了出來。
兩位警察同志嚇了一跳,William在他們之前拉住江森,江森沒有動,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Helena說:“如果她有事,就不是打你一耳光了。”
Helena先是一愣,然後邊哭邊叫道:“不是我的錯!是她自己要來的!我沒有讓她跑過救我!我沒讓她救我!!”
江森眼都紅了,犀利地盯住她,Helena嚇得腿都抖了,卻還倔強地迎著他的目光。若非William拉住,江森一定又是一巴掌上去!
江森說:“Helena,你想死嗎?人的死法有很多種,有的痛苦,有的快活,還有的,看起來會像是自殺。”
Helena渾身抖得像個篩子,此時的江森猶如從地域跑上來的惡鬼,能將人活活吞下。她尖叫了起來,“不是我的錯!我沒有錯!是她自己不好!被□了她也活該!我恨她!我恨她!”
Helena失心瘋一般的尖叫聲震懾了整棟樓,小如房門的隔音效果並沒有太好。
小如慢慢睜開眼,一入眼便是白色的天花板。
她動了一下,身上很疼,思維似乎有著裂痕,昨晚發生的那幕又慢慢映入了她的腦海。
昨天下午她和Helena去教堂,然後一起在外面吃晚飯,吃好飯小如要回去,但Helena要小如陪她去下她打工的印度人開的小飯店,小如想了想,答應了。
Helena去店裡是為了拿她自己遺忘的東西,讓小如站在小店的後門等著她,結果她進去好半天也沒出來,小如覺得奇怪剛想進去瞧瞧,誰想在這時候聽見了Helena的叫聲!
當時小如就意識到情況不對,邊走進去的時候邊打電話給江森,電話通了,可是江森沒接。就在那時,她看到了兩個男人壓在Helena身上。
小如並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如果對方人多,她一定會先逃跑,再思量著別的辦法去救Helena,但當時只是兩個人而已,她幾乎想都沒想,順手端起手邊的掃把就扔過去,高聲叫道:“救命啊!”
小店的前廳是客人呆的地方,後面是廚房,廚房過來才是店主人的住宿區域,後門在住宿區再往後些的地方。後門口連著一條狹窄的走道,很髒亂,也很偏僻。
都說洛杉磯的白天屬於繁華和富貴,洛杉磯的夜晚是犯罪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