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可掐的,大傢伙就都圍上來七嘴八舌的打聽各種有關特警的問題來。
秦煬邊應付著邊時不時轉頭看離他兩個位子距離的旻宇。旻宇只是微微笑著聽他們的對話,時而給桌上空了的杯子添酒。有時候兩人眼神無意中對視,旻宇總是率先不著痕跡的避開。
旻宇變得溫和了許多。以前的旻宇很少照顧別人的情緒。他會在情人節的時候指著商店裡比平時多一倍價格的玫瑰說,這多出的一倍的錢是付給了虛榮。他會拒絕給一個女生解答某個化學題只因為剛才化學老師在課上剛講解過這一題而當時那個女生在與別人說悄悄話沒聽。而他覺得這種浪費自己和他人的時間的行為不應被縱容。他總是堅守著自己的原則不肯輕易妥協。
秦煬曾不只一次暗喜幸虧了旻宇這不解風情的性子,直接幫他遮蔽了多少知難而退的情敵。要知道像旻宇這樣長相帥氣,又出身高幹家庭,還每年考試成績都是年級前三的男生在荷爾蒙肆意紛飛的青春騷動時期,得是多少女生春心蕩漾的物件。
秦煬進來後被眾人“圍攻”了好一陣才得以擺脫。待大家都開始重新拿麥唱歌,秦煬才換了個位置坐到旻宇旁邊。
“上班很辛苦吧?看你瘦了那麼多。”因為包廂裡唱歌太吵,秦煬側身跟旻宇說話時靠得很近。近到旻宇轉頭就能與他鼻子相貼。但是旻宇一直沒有轉頭。
“還行,習慣了。”旻宇學的是臨床醫學,本博八年。前八個學期基礎醫學學習,期間會經常到校本部醫院見習和實習。後八個學期正式下臨床,跟住院醫差不多,甚至比正式的醫生還要忙碌,因為不僅要承擔醫務工作上的壓力,還有學業上的壓力。因此他名義上是剛畢業,實際上都已經有幾年的臨床實踐經驗了。
“吃過晚飯了嗎?要不要點個炒粉?”旻宇把桌上的點餐卡遞給秦煬。
秦煬確實沒有吃晚飯,但是他現在也沒胃口。他只想跟旻宇好好說說話,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一張嘴就覺得滿口酸澀。
這時,又一個同學湊了過來,加入了他們的談話。其實這樣的高中同學聚會並沒多大意思。高中畢業後大家上不同的大學,後來做不同的工作,有了不同的生活。能聊的也就是高中時期的那點事了。想想當年的率真少年現如今變成大人,彼此寒暄,其實這種場景挺殘酷的。
沒聊多久,旻宇起身說明天早上還有一場手術要早點回去休息了。其他人也都紛紛表示要撤,於是當晚的聚會就這樣散了。臨走大家還彼此留了電話。只是後續會不會真的還聯絡誰也不知道。
從KTV會所出來,秦煬拉住旻宇說跟他一起走。兩人誰也沒有攔計程車,就在路上走著。雖是南方,一月份到底是冬天了,所以夜間總還是挺冷的。剛才在會所裡暖氣充足,大家都脫了外套,旻宇出門時就把外套隨意的穿上了也沒拉上拉練。走到一個交叉路,正好是風口。秦煬下意識的就攬住旻宇的肩膀,“把衣服拉好,彆著涼了。”
旻宇頓了頓,沒有躲開秦煬搭在他肩上的手,只是趕緊把衣服的拉練一直拉到最高,豎起的領子遮住了半張臉。
秦煬看著他露出的半隻臉,忍不住輕輕一笑。以前在北京的時候,冬天很冷,旻宇出門都要把圍巾圍到鼻子上方,只露出兩隻烏溜溜的眼睛。每次走到無人的地方,秦煬就喜歡抱著他,把他的臉從厚厚的圍巾裡挖出來,把他被風吹得冰冰涼涼的臉吻得熱乎乎的。
關於他們相愛時的所有記憶秦煬都記得很清楚。因為這些記憶在這四年裡一直在他的腦海裡回放,他從來沒想過讓其他人取代旻宇給他的這些記憶。和旻宇在一起的每一刻對他來說就如昨天一般清晰。
“你家還住原來的地方嗎?”旻宇問秦煬。
“不是,我搬到光復路那邊了。我媽跟迪恩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