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看了看,搖頭道:“貢院已經關門,這個時候再過去,只怕人都已經跑了。”
“那你”
“先回貢院。”
他說完,又看了我一眼,像是咬了一下牙,俯下身朝我伸出手。
我的心一跳。
他的手顯得粗糙而厚實,和他低沉的嗓音一樣,有一種異樣的溫度:“上來!”
透過落雪紛紛,看著他漆黑的眼睛,我的心裡驀地一跳。
我伸出了手。
坐在狹窄的馬背上並不舒服,尤其在馬匹往前飛奔的時候,好像隨時都會被顛下去。
但是,只要輕輕的往後一靠,原本被寒風吹得冷透了的後背就能貼上一具溫暖而堅實的胸膛,隨著唿吸慢慢的起伏而熨帖著我的身體,帶來一陣陣暖意。
和安心的感覺。
我坐在馬鞍的前面,他雙手環過我的身子緊握韁繩,一刻不停策馬飛奔,風捲著雪沫割過臉龐,有一種如刀鋒的刺痛,我下意識的縮了一下。
他微微的低頭:“冷?”
“沒,沒事。”
他沉默了一下,雙臂下意識的合攏了一些,低著頭,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靠進來一點。”
他的聲音就在耳邊,帶著唿吸中他特有的味道,曾經熟悉的味道,還沒來得及被寒風吹散,就這樣瀰漫在了我的鼻息間。
我一下子僵硬了。
就在剛剛,他還涇渭分明的叫我嶽大人,不肯握住我的手,甚至連眼神都比這個時候的風雪更讓我覺得冷,可現在,他的身體卻是那麼清楚明白的溫暖著,甚至他的氣味,透過層層衣衫染到了我的身上,不再是我伸直了手也摸不到的。
這是一場夢?還是這個冬天,過得太快,已經能感覺到春天了?
我一時失神,座下的馬過了一條長街,正要拐過另一邊,一個劇烈的顛簸我差點就被顛下去,下意識的驚唿了一聲:“啊!”
比我的聲音更快的,是他的一隻手,急忙收過來,用力的攬住了我的腰。
一時間,我已經聽不到身後緊貼的這個人的唿吸,也聽不到馬蹄聲,甚至周圍街上的喧鬧都一併被我忽略,只有自己的心跳,一陣一陣的,劇烈的好像連心都要迸出胸口了。
聽到我一聲似笑非笑的嘆息,他低頭:“怎麼了?”
我低著頭,看著那隻粗糙的大手攬著我的腰肢,似乎也有一絲不留痕跡的顫意,胸口有一些東西莫名的湧動的,想要說什麼,卻怕這個時候哪怕一句話,一個字不對,這一切都會立刻如夢醒般消失。
我囁喏著,輕輕道:“你的馬術是誰教的,真的……不錯。”
“……”
他也沉默了一下,半晌,才默然道:“你不認識的。”
我微微蹙眉,下意識的抬頭看著他。
風雪襲人,他的表情也像是被這樣的溫度凍住了,眉毛上積著一點白雪,有一種蒼然冷漠的感覺。
那種冷漠,讓我下意識的瑟縮,抓住了他的胸襟。
茶樓離貢院並不遠,策馬疾馳也只是片刻的功夫,但我卻覺得好像半生都在這一條路上走下去了,當馬停在門口的時候,馬蹄在眼前激起了一片雪沫,我還有些驀然如初醒的感覺。
腰間的那隻手已經鬆開,他翻身下了馬,然後朝我伸手:“小心。”
我咬了咬牙,任他扶著下了馬。
原本在貢院們站著的護衛看見我們兩這樣神色異常的回來,都有些疑惑,但也並沒有上前,其他幾個都尉府的人一看到他,都走過來:“劉大人。”
“現在裡面鐘響幾回了?”
“第二回了。”
我和他對視一眼,第二回,是正在分發考卷的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