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想象,在八十號洞窟內將面臨怎樣的惡戰,但他知道,一定很艱難。而他的目標,也絕非八十號而已。欒天的目標,是進前五十名!
他站起身,心念閃動,紫血藤群魔亂舞。邁出洞窟,飛身而上,他,再次出發!
漂浮在八十號洞窟門口,欒天神識散開,往裡面一掃。八十號洞窟內很安靜,一個嬌小的身影盤坐在內,安靜的如一汪秋水。
欒天邁步走入,盤坐的女修士睜開眼。在看到欒天的瞬間,女子臉上出現瞬間的錯愕,隨即綻放出一絲微笑。
“亦木前輩···”
“你怎會認識我!!!”
這時候,輪到欒天驚訝了。此人···竟稱呼自己“前輩”!
在欒天面前盤坐的,是一位粉衣女子,明鏡般的面容,秋水般的雙眸,一頭烏髮飄灑腦後,俏臉上一雙美目閃著聰慧之光。
女子莞爾一笑,淡淡說道:
“家師怡木上人···”
“怡木上人···”
“正是!”
無數個畫面陡然出現在欒天的腦海中:那個傍晚,無意間相救,祖地對決時,那個始終盤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子,那無數次閃動著,凝望自己的雙眸,那個輝輝口中無雙宗的宗花,無雙宗的現任宗主—怡木上人!!
猶記當年,驚鴻照影,畫骨盡瘦,誰聽玉笛聲···
“她···還好嗎?”
欒天竟一時不知該作何應對,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這麼一句。
“她很好!”
在聽到她很好後,欒天似長出了一口氣,臉上卻是,微微泛紅。這臉紅,是因他不知該如何去面對,這份匆匆而過的相識;這臉紅,是因他內心的慚愧,他又何曾想過,她好與不好?
粉衣女子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看著欒天,似看穿了他的心思。
“念秋自幼跟隨家師,曾聽恩師多次提及前輩,可謂是如雷貫耳呢···”
念秋一邊說,一邊用眼神瞟了瞟欒天。欒天的臉,更紅了。不過,她雖口中前輩長,前輩短,卻始終盤坐在地,未曾起身。可見,她對欒天這個所謂的“前輩”,並非認可。
欒天倒也絲毫無法介意,畢竟,這自稱晚輩的念秋,已是洞虛境後期境界。比他的境界,還要高!
於是,他在她的對面盤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眼前女子,想聽她繼續講吓去。然而念秋,卻也似乎無其他話可說,一時,氣氛有些尷尬。
“你看這樣如何?你取最擅長之術,我們鬥法。若我輸,我離開,若我贏,你離去···”
欒天打破僵局,平靜的看著念秋說道。
“小女子不喜殺戮,為前輩吹奏一曲可好?”
“請!!”
念秋抬手間,手中多了一支短笛,此笛材質似玉,卻非常見的碧綠之色,而是通體赤紅,血色慾滴。
如蔥十指輕釦按孔,櫻桃小口貼近吹孔。此時,念秋臉上的笑意陡然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蕭索之色。
“平湖秋,雁歸去,煙波使人愁。立寒秋,依稀江渚,孤翅杏黃天···”
“小樓月,殘燭紅,空樽冷凝香···”
這笛聲如泣如訴,充斥著一股如秋風般的肅殺之氣,讓人彷彿猛然置身於深秋的江頭。頭頂孤雁之鳴歷歷可聞,眼望處,寂帆遠影。
宮商陡轉,又如一位女子,把酒空對月,瀟湘宿怨,只嘆落紅化泥。
在這笛聲瀰漫間,欒天的心神出現那麼一絲的恍惚。眼前女子漸漸模糊,自己仿若突然進入一個個畫面。這畫面,悽美,委婉,哀怨。
內心的悲涼被猛然揪起,他想起了許多人,許多事,但卻抓不住一絲真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