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我的辦法,玉兄只需交出帳本,以後便是自由之身,總比你帶著這帳本整日東躲西藏的好。」
他言辭懇切,玉面羅剎只是懶懶一瞥:「方法倒是好方法,可惜我偏偏不願,我若不願,刀架在脖子上也沒辦法,大人說這可如何是好呢?」
薛玥沒想到玉面羅剎大難臨頭還敢如此挑釁,心中暗暗為他捏了把汗,再看那顧勛倒是神色未變,彷彿早知道如此結果。
這時只聽顧勛又道:「我這人從不喜歡勉強,玉兄若覺得這條件不妥,我再加一個條件如何。」
他看玉面羅剎連眼皮也懶抬一下,一副不為所動模樣,繼續道:「你與薛姑娘比試一場,比試專案由玉兄來定。若玉兄勝了,可以馬上離開,顧某絕不阻攔,我之前提出的條件依舊兌現。若薛姑娘勝了,之前的條件不變,玉兄只需交出帳本即可。」
玉面羅剎果然臉色一變,同時薛玥已經跳腳起來,白了一眼顧勛道:「顧大人,我好像不是你大理寺的人吧,怎麼用起來如此順手。」
顧勛頭也未抬:「你若勝了,五百兩銀子還歸你。你若輸了,之前欠我的也都一筆勾銷。」
薛玥精神一振,忙道:「能為大理寺效力,小的定當竭盡全力,不負大人重託。」
玉面羅剎在旁嘆了口氣,一副怒其不爭的表情,嘴上卻答道:「既然如此,我便與小妹比試一番吧。」
玉面羅剎這一應,倒在情理之中,這條件實在太過放水,論武功輕功他都勝薛玥一籌,比試專案由他來定,可算是必勝之局。讓薛玥奇怪得是那隻狐狸怎麼會提出如此吃虧的比試,這人最善利用人心,絕不會下明知會輸的賭注,也不知他這次到底在打的什麼主意。
那舊屋之外有一處山坡,坡上開著幾處不知名的野花,再往後又有一片樹林,因為鮮有人煙,砂石亂布,顯得頗有幾分荒涼。張沖正帶著手下親信在此處一字排開,以防玉面羅剎逃脫。
薛玥和玉面羅剎在樹林前尋得一片空地,各自選了一端站定,顧勛也出得門來站在一旁負手觀看。薛玥見玉面羅剎眉頭緊鎖,臉上已沒有一貫的戲謔之色,彷彿若有所思,於是她開口問道:「你想比什麼。」玉面羅剎沉默一刻,一字一句吐出:「比陣法。」
薛玥頓時好奇起來,怎得今天這兩人都如此奇怪,他隨便選一項都勝過自己,為何非要和自己比陣法。薛家最擅長得就是機關布陣,薛玥自小耳濡目染,自認在這兩項的造詣上少有人及,只是這麼多年以來,所遇對手也不過一些江湖莽夫,根本用不上這些功夫。而她從未聽說玉面羅剎竟也精通陣法,想到能在陣法上與他較量,倒是讓她覺得躍躍欲試起來。
薛玥掩不住臉上歡喜:「一言為定,由誰來布陣。」玉面羅剎卻彷彿毫無察覺,目光依舊虛空,彷彿墮入另一時空:「我先布陣,由你來破。」說完他閉眼沉思,手勢一起,飛身將數塊石頭擺成大陣,轉眼已隱身叢林之中。
薛玥一看大驚,叫道:「你如何知道此陣!」
玉面羅剎並不回答,只在陣外運起內力,以一種複雜的身法飛身而動,瞬時間數塊石頭與他身形一齊動了起來,飛沙走石之間,彷彿有數個人影在旁環繞,一時難以分辨誰是真身,看的眾人嘖嘖稱奇。
薛玥只覺心神恍惚,這陣外人看來玄幻詭異,她卻再熟悉不過。此陣名為「迷石陣」,是她爹薛道平自創,也是他此生得意之作。她爹一向淡泊名利,交友甚少,除了自己以外,從不曾聽聞他將所學教給何人。六年前全家又已隱居,極少與外人打交道,這人到底和爹爹到底有何干係,竟能使出他獨家陣法?
就在她心思紛雜之時,玉面羅剎已從陣外攻來,身姿輕盈,令人眼花繚亂。薛玥心知要讓他開口,必須先破了此陣。於是她垂手將玲瓏鎖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