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來,渾身就跟披上了一層黑衣服,森冷陰寒霎是嚇人,難怪叫地獄戰鷹,簡直就跟活閻王似的,三伏天的,葉菁感覺自己直接被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給活活凍住!
渾身一哆嗦,頓時乖乖服從命令,彎腰把長征放到地上,臉上閃耀著慈母光輝,柔柔地說:“長征,去屋裡找爺爺奶奶玩兒去——”
透過朦朧淚眼,長征偷偷瞟一眼自己的黑臉老爹,頓時戛然止聲兒,有眼色地收住眼淚。
轉身,迅速撒丫子往屋裡跑,邊跑邊奶生生地喊:“爺爺——奶奶——”
辛紅旗和武苓心幾乎同時衝出屋子,連忙伸手去迎接小孫孫,抱起來一陣親暱。
長征在爺爺懷裡扭過小身子,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朝辛博唯指——不用說,當然是添油加醋告陰狀。
可憐一歲多的娃娃,語言功能還沒發育成熟,手語加口語,配以豐富的肢體語言,比比劃劃咿咿呀呀,委屈得無以言狀。
辛博唯無奈地搖搖頭,轉臉兒對葉菁皺眉毛,“怎麼教育孩子的?你想讓他成為一個刁蠻跋扈的二世祖嗎?”
話說自從辛紅旗放下驕傲,親自動身去法國把武苓心找回來後,辛家兩個小公子簡直被寵得沒了邊兒,武苓心閒著沒事兒待在家,寵孩子,幾乎成了她唯一的工作。
葉菁當然也知道這樣不好,但武苓心是長輩,教育孩子的觀念產生衝突時,做兒媳婦的當然不能表現激進,只能旁敲側擊地委婉勸解。
武苓心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葉菁和嶽紅的提醒,她一般都會注意,可畢竟是隔輩兒親,做***一見到孫子,滿心眼兒除了歡喜還是歡喜,什麼規則、注意事項的,身不由己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唯獨剩下一門兒心思想方設法的寵溺。
辛博唯不常在家,這些情況他未必清楚,葉菁也不好直接說孩子都是武苓心慣的,婆媳是最難處理的敏感關係,她只能想辦法讓辛博唯自己明白,而不能直接往出說,顯得像是背地裡告婆婆的狀。
垂下睫毛,葉菁無奈地嘆了口氣,“你要有空,就自己常回來教育你兒子吧,將來真要成為二世祖,費腦筋的恐怕不止我一個人吧?”
辛博唯那雙鷹隼般的深邃眸子微微眯縫,語氣頓時舒緩了好幾分,“這是在責怪我沒有承擔教育孩子啊,小東西!你獨自承擔養育孩子的責任,很辛苦,我都在心裡放著呢,可我是軍人,註定了不能有多少時間可以用來陪伴家人,這也是客觀事實嘛!”
葉菁撇嘴,“就你一個是軍人?人家沈濤怎麼就能經常回家呢?上個月沈濤回了三次家,這個月上旬還沒完,人家就回兩次了!”
“秋季聯合軍演迫在眉睫,春季徵的那一個連女兵究竟能留下幾個在猛禽,就看這次考核結果怎麼樣。到了最終篩選的關卡,所有訓練及考核方案必須由我親自制定,媳婦兒啊——”辛博唯把一隻手伸過去,揉揉葉菁頭頂,柔和地說:“希望你對你的軍人老公充分給予理解和寬容!”
這麼冷漠威風的一個男人,對著你柔聲細氣說讓你理解和寬容,你能不心軟嗎!
葉菁是最好哄的女人了,輕輕一逗弄,就乖乖融化成溫馴的一團兒,軟軟拱進老公懷裡,撅著嘴巴假惺惺地嘀咕一句:“嫁給軍人真是倒八輩子黴了!真後悔!”
“口是心非,不老實,欠收拾!”辛博唯伸手捏捏媳婦兒的棉花小軟腰,魅魅笑著,低頭吸嗅她髮際的馨香暖意,“想男人了吧,小樣兒……知道你委屈,一會兒回房間,老公給你補償!”
“至少三次,不,五次!”葉菁吃吃地笑,聲音媚盈盈的,就像柔軟春陽照射下的小溪水。
聲音軟,身體更軟,香香軟軟的,早就無骨地癱在男人懷裡,柔柔纏繞著,腦袋拱著,乖巧得就像一隻剛洗完澡的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