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是不是太過明目張膽了?引來圍攻的話,我們人手恐怕不足。”
一個身著淡黃衣裳,揹著分水細劍的中年漢子走向前來躬身稟道:“依屬下看來,已經有一些漁船飛速離開,想必是通知江匪,過不了多久,很可能就會迎來第一波攻勢。”
這人正是白虎堂遊信首領杜風,他的訊息很靈通,在金華水門處跟青蛟幫也動過兩次手,曾經追入婺江之中,很是明白對方的動作代表什麼。
“有著公子和堂主在船上,他們不來便好,來了反倒省事。”
船首一個手搭涼篷,正四面觀瞧的瘦高漢子朗聲道。
這人手持雁翎雙刀,是謝秋瑩親自提拔起來的一位香主,如今在白虎堂中擔任著右護法一職,實力很是不錯,跟杜風一樣,都是一流頂峰,快要步入先天的高手。
面對尋常江湖人物,這兩人的實力已經很是足夠了。
跟著他們身後上船的,是三十餘條精幹漢子,各執刀劍長弓盤膝待命,身上有著血腥殺伐之氣。
這是白虎堂精銳,專司攻堅之用。
論及正面做戰,這份力量已經很是強大,青蛟幫無論如何也不是對手。
之所以不打水路主意,實在是另有顧忌。
因為對婺江水怪心懷戒懼,同時,對水戰一法也不太精通,因此也就只能守著陸上勢力,跟江面青蛟幫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態。
不過,這次既然幕後大老闆堅持要打通商路,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闖一闖。
無論是青蛟幫匪徒,還是傳說中的水怪,只要敢來,他們就敢拿命拼一拼。
白虎堂眾人警惕的望著四方,防備著即將到來的攻擊,蘇辰卻是坐在臨窗船艙處,跟謝秋瑩兩人擺著棋子,低聲談笑。
時不時的抓起葡萄,消磨一下時間。
他跟別人想的不一樣,只是擔心著那幫水匪不出現。
這也是他下令打出旗號的原因。
如果只是普通商人借路,倒也沒什麼。
有些時候運氣很好,交一些錢財人口,說不定還能順順當當的通行,但如今打起旗號挑釁,這就完全不一樣。
青蛟幫強橫慣了,怎麼也不可能讓白虎堂的船隻過境。
若是他們無所作為,那也不用在婺江行舟,只能退避千里。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同一條水路之上,也是如此。
更何況,在青蛟幫看來,一個陸上的幫會,來到水中跟他們搶地盤,實在是嫌棄自己命長,找死來了。
船行十里,江面就起風了。
天氣黑沉沉的,似乎可能會有一場陣雨。
蘇辰看著江水上的鱗鱗波紋,突然伸袖一拂,笑道:“秋瑩,正主來了,聽說你掌控白虎堂以來以軍法約束手下,練習格外勤苦,今日就讓我看看你的成果。”
“隊長,你就拭目以待吧,若是一幫躲在江水不敢上岸的水匪,我都奈何不得,哪裡還有臉面見人?不過,那水怪……”
“不就是一條青魚嗎?放心,有我在,翻不了船。”
蘇辰伸袖一拂,窗前插在船舷之上的三根粗長鋼矛“嗡嗡”作響,閃著寒光。
他早就準備好了。
這窩水匪聽說是當年陳氏亂黨兵敗之後,逃進水網的九姓家將開枝散葉而成。
到了今時今日,早就沒了以往席捲天下的豪氣,反而祭拜著江流水怪,平日裡殺掠行商百姓、血祭妖物,在婺江之上作威作福。
在金華地帶,青蛟幫之名,比起白虎堂還是要惡劣許多。
那些行商之人遇到了白虎堂勢力,至少並不會擔心丟了性命,只是繳納一些線財,就可暢通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