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震天挑眉叫道:“十二貼身護衛士雞瓦狗,大內鷹犬‘血滴子’也個個酒囊飯袋,連我都不把他們放在眼內,何況……”
鄒太極道:“欒老哥,話不是這麼說,胤禎跟劣徒多年來一直高枕無憂,安若磐石,足見‘血滴子’與劣徒那十二貼身護衛絕不等閒,確有他們過人的厲害之處,我此來便為殺他清理門戶,以謝天下,此事許成不許敗,也但求一擊成功,所以沒有把握我絕不動他,更不希望來第二次!”
欒震天道:“以鄒老哥一人之力,或許太薄弱了些,但如今北京城並不僅僅是鄒老哥一人在,撇開‘洪門天地會’……”
鄒太極點頭說道:“這個老朽知道,可是欒老哥別忘了,貝勒海青府中,還有個功力高絕、無人能敵的郭璞!”
一聽郭璞,欒震天立即傻了臉。
但他突然鬚髮俱張地叫道:“休提那郭璞,提起來能讓欒震天恨煞、愧煞……”威態未斂,卻倏然住口不言!
梅心一笑道:“老爹,鄒前輩不是外人,但說無妨!”
欒震天雙眉一挑,立即把救那位燕南來的經過說了一遍,一直說到了他進了“貝勒府”!
他最後怒不可遏地道:“鄒老哥你說,此人該殺不該殺!”
鄒太極本就是個嫉惡如仇的人,一張鐵面之下,不知毀過多少極兇大惡,靜聆之餘,自然氣白了臉,道:“好個忘恩負義、喪心病狂之徒,欒老哥,此人無論從那方面說,都百死莫贖,殺無可赦!”
欒震天道:“可是……”望了梅心一眼,住口不言!
鄒太極微微一怔,面上陡現詫異之色!
梅心淡淡笑道:“鄒前輩,讓晚輩來說,晚輩一直不以為郭璞會是那種人,也一直不贊成對他下手,而且,有一次捶手可得、輕易便可取他性命的機會,晚輩下令放過了他!”
鄒太極詫聲說道:“姑娘,這是為何?”
梅心道:“晚輩無須多作解釋,但自那一次之後,他已經知晚輩等為‘洪門天地會’中人,可是事過數日,至今晚輩等這些‘洪門天地會’中人,仍是好好的!”
鄒太極呆了一呆,道:“這倒是怪事,他沒有理由不動姑娘!”
欒震天沉吟說道:“那有可能是著緩兵之計,或者是他尚未準備好,要不就是他估計實力,根本不敢動本門!”
梅心搖頭說道:“老爹,這都不成理由,像這類事講究的是迅雷不及掩耳,再說,他也無須準備,若論實力,我跟老爹合起來怕也不是他的對手,假如再加上大內‘血滴子’、‘雍和宮’中的喇嘛精銳盡出,對付十位旗主,誰勝誰負,不想可知!”
鄒太極皺眉沉吟,點頭說道:“姑娘分析得沒有錯,果真如此,他們穩操勝卷,貴門後果堪憂,照這麼看他更沒有理由不動貴門了!”
梅心道:“而事實上,至今未見他動!”
鄒太極道:“那麼,以姑娘看……”
梅心道:“他該是另有用心,另有所圖,說得明白一點,他跟咱們該是途殊而同歸的同路人!”
鄒太極點頭沉吟未語!
欒震天突然說道:“姑娘,要等咱們證實他不是同路人時,可就來不及了!”
梅心淡淡說道:“那也沒有什麼來不及的,便是他率領滿虜鷹犬找上門來,我也有辦法要他一敗塗地,難保自身!”
欒震天道:“那姑娘何不趁早?”
梅心道:“老爹,凡事要冷眼多觀察,不可操之過急,假如他是咱們的同路人呢?老爹要知道,他如今的成就,是咱們同路人中,任何人所難企及的!”
欒震天口齒啟動,欲言又止,終於說了一句:“無論怎麼說,我總不敢這麼想!”
梅心道:“我不敢勉強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