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跪在樓止跟前,“大人。”
應無求心下一驚,卻見那人蒙著臉,但肩上卻透著斑駁的血跡。
“赤魅你受傷了?”應無求稍稍一怔。
卻聽得樓止拂袖而去的聲音,“動手了?”
“是。”赤魅跟上前去,“屬下……失手了!”
樓止也就沒有止步,然則眸色一沉,赤魅的身子突然像斷了線的風箏,狠狠摔出去,筆直撞在了不遠處的樹幹上。那一人腰粗的樹硬生生被撞斷,赤魅落地,卻連一聲悶哼都沒有。
鮮血噴在地上,赤魅掙扎著起身,如同什麼都不曾發生過,腳下略顯輕浮的跟上去。
“屬下有要事稟報。”赤魅的嘴角不斷溢血,強忍住體內翻滾的血氣,一張臉在昏黃的宮燈下青一陣白一陣,煞是難看。
樓止面不改色,好似對周遭的一切都置若罔聞,依舊不緊不慢的走著。
“無雙公子的人,已經混入京城。不知為何,他們還與天衣教合謀準備攻城奪寨。如今已經圍攏在京城之外的各大重鎮,不知意欲何為。屬下就是因為探得此訊息,被無雙公子的天陰之氣所傷。”赤魅乾淨利落的將重要之事和盤托出。
終於,樓止頓住了腳步,“陌上無雙的天陰之氣果然越發厲害,比起他師父倒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留意著他們,看樣子又要有一場好戲了。”
赤魅行禮,“是!”
音落,已經縱身飛去。
受了這樣重的傷還能行動如閃電,赤魅的功夫可見非比尋常。但能把赤魅傷成這樣,就該知道傳說中的陌上公子該是怎樣厲害的角色。
“大人,陌上一族蠢蠢欲動,只怕是……”應無求略帶擔憂。
“來得正好。”樓止眸色肅殺,“吩咐下去,放鬆戒備,本座就讓他們安安心心的入城。這天下,從來都是有能者居之。”
應無求頷首,“是!”
“數日之後便是除夕,皇上會盡快處決千尋,肯定不會拖到年後。別讓某些人,壞了本座的好戲,明白嗎?”樓止拂袖而去。
眉色一沉,應無求彷彿明白了什麼,“是!”
這件事會鬧得很大很大,聲名卓著的十三王爺卻納不得一個宮婢為側妃,不知道算不算天大的笑話。而這個拒婚的宮婢,又是錦衣衛百戶長,此前剛剛破獲了麗妃的連環殺人案。如此算來,誰都撈不著好處。
無論是雲殤還是錦衣衛,都成了百姓茶餘飯後的笑話。
更何況,千尋是在南北鎮撫司被帶走的,一個個都在猜樓止會有什麼舉動。這可是錦衣衛的奇恥大辱,料那樓止嗜殺如命的性子,怕是難以忍受。
但奇怪的是,雙方誰都沒有動靜。
甚至於整個宮闈都靜悄悄的,除了皇榜張貼於各個城門口,說是千尋抗旨不遵,於臘月二十八午時綁縛菜市口斬立決。
這訊息一出來,宮裡議論紛紛。
最焦灼的自然是南心,每日都等在宮道上,想逢著雲殤,奈何次次都落空。
十三王府的府門緊閉,雅緻的沁心園裡,雲殤端坐在書閣內,執筆描畫窗外的景緻。神情清淺而從容,眉目間透著與生俱來的華貴優雅,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是這樣如畫般的安靜從容。
硯臺從外頭進來,“王爺。”
“如何?”雲殤也不抬頭,視線始終落在自己的白紙之上。潑墨山水,顏色暗淡卻層次分明。層層遞染墨色,如同人心……
“皇上有旨,明兒個斬立決。”硯臺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死死盯著雲殤。
雲殤低低的“嗯”了一聲,彷彿並未放在心上,手上的筆始終沒有停下來。
四下安靜了很久,只聽見雲殤的筆墨落在紙上的聲音。硯臺咬了牙似乎又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