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儘量壓著她的傷處。繼而緩步走到視窗,外頭暮色沉沉,月色將圓。
聞言,上官燕頷首,“燕兒明白。”
“旁人不知道她的擔當,你卻是懂的。很多事,原本與她無關,也不是她本該承受的。只是現如今她決定承擔,本座便由著她。”樓止的聲音在寂靜的房內,若琴絃撥鳴般的悅耳,卻也夾雜著難以言說的悲涼。
“是。”上官燕望著床榻上的千尋,“這些事,原就不是少主的錯。”
樓止轉身。鳳眸眯成狹長的弧度,唇角微冷,“那你該知道本座要說的是什麼。”
上官燕重重點頭,“就算我死,我也會保全少主。”
門外,應無求俯首不語。
音落,樓止眷眷回眸,凝著床榻上還處於半睡半醒狀態的千尋,眼底的光寸寸微涼。拂袖,轉身,天知道他該有多少決絕,才能跨得出這個房門。
“姑爺不等少主醒來?”上官燕心驚。
華貴的皂靴在門口止步,燭光中,紅衣蟒袍上的金絲繡蟒紋,溢著爍爍流光。外頭有風拂過,輕輕撥弄著衣袂。發出細微的聲響。
鳳眸微挑,眼角斜飛,眸光冷之又冷。
豔絕的唇角緩緩勾勒出迷人的弧度,竟是亦正亦邪的魅惑邪肆,“明知離別苦,何必苦離別。”
音落,他終於踏出了門檻。
“大人?”應無求行禮。
紅袖輕拂,指尖輕輕捋過鬢間散發,黑鴉羽般的睫毛微垂,落著斑駁的剪影,偏生得魅惑眾生之色,傾國傾城之容。
一聲低哼,若不屑,似輕蔑,“出發!”
應無求頷首,“是!”
所有錦衣衛整裝待發,同一時間跪身門外,“誓死追隨大人!”
不緊不慢的踩著木質的樓梯,那紅衣妖嬈的男子,眉目間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狂狷不羈,鳳眸冷戾的掠過底下眾人。
五部眾人聽得動靜,皆齊集大堂內,見著錦衣衛大動,便知樓止去意已決。
站在門口,樓止半側過身子,剜了一眼身後的五部眾人,“今兒個,本座把話撂這,誰敢動本座的夫人……”
他版垂下眉睫,腳下陡然流光溢位,霎時若波紋漣漪般譁然盪開。
頃刻間房內的地面若蛛網一般迅速裂開,及至堂內每個角落,力道之重之狠可見發了全力。
鼻間輕嗤,樓止紅袖輕拂,翻身上馬,翩翩然睨了一眼房內面色驟變的眾人,“看清楚了沒有?”
五部首領恭敬抱拳行禮,如此內勁,就算他們所有人一起上,只怕也會死無全屍。
“哼!走!”樓止勒住馬韁,不作絲毫停留。
不想把背影留給你,教你心痛,所以寧願選擇讓自己變得狠絕。
知道你捨不得離別,捨不得下手,所以這刀子,我來捅。
我走!
夜幕沉沉,馬蹄聲聲遠。
那一襲紅衣,終於徹底消失在夜色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上官燕站在門口,眼底的光終於迴歸了最初的淡漠與平靜。有一隻鷹隼盤旋半空,終於緩緩落在了上官燕的肩頭。
來了,又走了。下一面,還不知如何。
不知生死,不知何年何月。
拓跋沙兒抬頭往樓上看,房門依舊緊閉,心裡有些微涼。只是看著那鷹隼的時候,眼底的光,稍稍遲疑了片刻。
錦衣衛緹騎快馬賓士,有信鴿從錦衣衛頭頂掠過。
應無求驟然飛身,腳踩馬背,一個凌空飛踏空手抓信鴿,而後穩穩落回馬背,動作一氣呵成。
“大人?”應無求握住信鴿。
樓止冷笑兩聲,黑夜中也看不清他是何容色,卻聽得他寒徹入骨的聲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