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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來哄桐笙:“今晚我們要為大師姐擺宴接風,你要來。”

桐笙一想到看見朔夜時候的那種難受,立刻搖頭,但曲水用蜜餞來哄她,她又有些動搖。

“笙兒,大師姐已經太久沒回來,做師妹的應該迎接她。”

“可我不認識她啊。”

是了,如今桐笙不認識朔夜,這樣的話即便曲水聽了都覺得難過。多少年了?朔夜總在尋找的人卻總是將她遺忘。

她是你最親的人,唯一為你奮不顧身的人。

可是桐笙一點也不明白。

晚宴時候,所有人都喝了許多酒,是時雨許可的,即使時雨並未出席。師妹們接連不斷向朔夜敬酒,鶯時想幫她擋一些,卻早被望月哄醉了。大概她們早就預謀好了。

放眼看去,好一片觥籌交錯景象,她飲得盡興,她歡天喜地,她與她愉快碰杯。朔夜就這般一杯一杯飲盡杯中酒,大約開席至此並未真正有可停歇。

而桐笙,一個孩子,對此狀況十分厭惡。她垂頭無聊掰著手指,從吃飽飯後便一直這樣,沒人顧她,包括她們說的那個她最親的人。

不知多久,朔夜獨自離席了。她應該醉了,不然怎會身形不穩?正因為這樣覺得,所以她許久不歸,桐笙就開始擔心。

“你去看看大師姐。”桐笙扯住曲水的袖子這樣說。

曲水低頭見桐笙擔憂不已,卻說:“不如你自己去找。”

去便去!桐笙笨手笨腳從凳子上滑下來,走前還不忘拎著傍晚從曲水那得來的蜜餞。小孩子不懂自己為何會擔心朔夜,但她們說她是她最親的人,那麼如何叫親?是否翠雲山上所有人都比不上朔夜?

四處找尋,桐笙在一座亭裡見到朔夜。朔夜是否在哭?為何皎潔月光在她臉上映出了星星閃閃的樣子?

笙兒……

看著眼前的孩子,朔夜千言難語,最終只蹲下來將桐笙抱住。很輕地,很輕地,是她捆綁了所有瘋狂的思念,不敢期盼。

“你要吃蜜餞嗎?”桐笙突然問起,朔夜眨了眨溼潤的眼,頗是不懂其中意味。桐笙將朔夜推開一些,拉開套在手腕上的束口袋,小手伸進去拿了一顆蜜餞餵給朔夜。“每次我哭的時候,曲水總給我吃這個。你吃了它也不會哭了。”

可是朔夜淚如雨下,彷彿甘甜的蜜餞卻是割心劇毒,痛苦越湧越多。桐笙在一旁慌亂極了,一雙小手不停幫朔夜擦淚,卻怎麼都止不住,反而因為朔夜哭得厲害,她也跟著哭起來。

她才是個孩童,什麼都不懂……

痛便痛在她只是個孩童,全然不知朔夜是誰的孩童。

誰曾想到當年隨口一句玩笑話,如今朔夜真得將桐笙從小帶大?她該怎樣對待,要如何處理自己的感情?一個不足四歲的孩童……真是糟透了。

已不知是哪年時光,桐笙無端憶起了朔夜。那年,她已廿三。

獨自站在被雪鋪滿的庭院中,桐笙呵氣暖手,她當然知道自己向來畏寒,卻也感慨著近年畏寒越發嚴重了,甚至時常一病數月。想來是大限將至了吧?於是那年她拋棄了“最愛”的夫婿與女兒,拖著病怏怏的身子前往豐臺。

桐笙追著光陰,卻無論怎樣也逃不過命運。她常在心底念著:為何早時無法想起朔夜?一世至多廿四年……我已時日無多了。

終於到了豐臺,早無人記得那時小宅的當家是誰,但他是唯一見過桐笙的人。

桐笙從不以為這樣相見是愉快、幸運。相反,她認為它無法更加沉重。時日無多了,若不是師父定要朔夜尋到她一百世,她定不會千里趕來使朔夜看著她離世。

“我終究是要忘了你,到那時,你的感受哪怕痛如白毒蝕骨穿腸我亦無法體會。你看啊,如今我又走到這一步了。”桐笙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