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經一點!」長孫恕想把這小混蛋的嘴縫起來。
「這個我覺得是最適合的了。雖然家境窮些,但是上無雙親,只有一個弟弟,人也是老實憨厚,將來咱把他弟弟接過來同住,也省了你與公婆應酬的工夫了。」
春花聽著聽著,忽然覺得不對。
「爺爺,別人相女婿都要找聰明能幹的,您給我找的,怎麼都是老實,脾氣好的?聽上去沒一個腦子好用的。」
話剛落音,頭上就捱了一捲軸。
「不是個蠢的,怎麼能心甘情願跳你這火坑!」
「爺爺,我也沒有這麼差吧……」春花揉著被祖父打疼的腦殼,轉了轉眼睛;「咱們好歹也是和吳王世子指腹為婚的人家……嘶!」
她話音未落,便又捱了一記,這回是真打疼了。
「說過多少次,這話休要再提!」長孫恕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有婚書麼?有媒證嗎?王爺認過這事兒麼?」
春花訕訕:「我曉得,這不過是我娘和王妃未出閣時的一句戲言,作不得數。這幾年,若不是王妃覺得虧欠了咱們家,怎麼會對我如此照顧。」
「你知道就好。」長孫恕長嘆了一聲。
「前幾年,世子的身子最不好的那時候,王妃也同我提過此事。不過你哥哥那時太混帳,家裡全靠你支撐,我老頭子對外咬死了,只准招贅,王妃便也沒有再提。」長孫恕半耷拉著眼皮,瞥了她一眼,「你該不會怪爺爺壞了你的豪門姻緣吧?」
「你這幾年花了重金到處為他尋醫問藥,爺爺都看在眼裡。只怕你因為你孃的一句戲言誤了終身。」
春花笑笑:「爺爺,我同世子,實實在在只有兄妹之情。我盼他身子康復,確是真心實意,沒有私念。」
長孫恕微微安了心:「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德行嗎?真把你送進吳王府,就你這自以為是又任性的脾氣,有幾個腦袋夠砍?他們是皇族,是官宦,咱們長孫家是民,就算生意做得再大,也是平頭百姓,可不能再和官宦人家沾上任何關係,像你爹那樣,徒惹了一身是非。」
「……」
看來一時半會兒的,是吃不上飯了。春花默默從腰裡摸出兩個蜜餞兒,趁著垂頭喪氣作懺悔狀的時候塞進嘴裡。
「唉,也我太心軟,太縱容你們。想當年你們父母死的早,我老頭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們拉扯大,想要星星月亮,我都上天去摘……」
「……」
長孫恕抹了一把不存在的老淚:「來看看這個,面相寬厚,眉心有痣,一看就是個好拿捏,好算計的軟柿子……」
春花突然福至心靈,截斷了長孫恕的話頭:「爺爺,成親什麼的,總該有個長幼之分吧?從前哥哥不在家便罷了,如今他老老實實呆在家中,您還不趕緊給他踅摸個好媳婦?」
提起長孫石渠,老頭子就來氣:「那個混帳,還沒成親就鬧出個兒子,有哪個好人家的閨秀肯嫁給他?依我看,他就跟煙柔湊合過一輩子得了。」
說到此處,他微微一愣,「這幾日不見煙柔來請安,可是在石渠那受了什麼委屈?」
春花頓了一頓,復又笑道:「怎麼會呢?煙柔那日在船上受了風寒,大夫說,看著有些像瘴疫,擔心傳給家人,故此我將她挪去城外莊子上住了,請了大夫專門照看。」
長孫恕皺起眉:「怎麼好好地就病了呢?這姑娘也是命苦之人,進了咱們家門,便不能苛待她。石渠是個粗心的,你多上點心。」
「爺爺放心吧。也未必就是瘴疫,或許將養幾日便好了呢。」春花笑嘻嘻的,「哥哥這些日子不知怎麼改了脾氣,每日閉門讀書,對衡兒也十分親近,想是終於找著當爹的感覺了。」
隔日起來,衡兒又哭著要娘,奶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