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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耳聽八方”的技能點。

這選單聽著有些油膩,不像早晨吃的東西,阿團便問道:“什麼時辰了?”畫屏馬上扭頭去看牆角的漏壺,迎春頭也不抬地搶答:“回姑娘話,巳時過半了。”畫屏憋氣地死死掐住手裡的帕子,彷彿那是迎春的喉嚨。

居然賴床到10點了哎。

阿團油然而生一種被溺愛的幸福感。跳下炕來,小手一揮:“走,找孃親去!”

鄭叔茂今天不在府中,由雲氏領著三個小崽子用飯。阿團乍一見鄭昂,差點將嘴裡的點心噴出來,好好一個男孩子居然一邊扎著一個小鬏鬏,配上濃眉大眼的臉,實在好笑。

阿團眼睛亮閃閃的,忍不住踮起腳上手摸,鄭昂呆了一瞬,表情沒什麼變化,卻配合地蹲身低頭。

腦中一瞬間閃現出陶淵明那句“黃髮垂髫,並怡然自樂”,想來鄭昂頭頂兩角的髮型便是“總角”,而她和鄭晏的披肩發就是“垂髫”了?

雲氏今天要了好些個大菜,主要是為了鄭昂,他正在長身體的年紀,卻跑到缺衣少食的西北待了一整年。雲氏怕他營養跟不上,打定主意變著花樣地給他補補。鄭晏更是如此,他到西北的時候還沒斷奶,一晃眼都能上房揭瓦了。

反倒是阿團,從昨天恢復精神之後,便胃口大開。胃縮小了,心裡還照著成年人的飯量吃,好幾次嚇到佈菜的丫鬟。竇媽媽隔一會兒就要伸手摸摸她的胃,雲氏才吃到一半,竇媽媽已經開始勸阿團放下筷子了。

日子一晃就到了臘月,下過兩場大雪後,天氣愈發地冷了。

阿團起初還新奇,她在這個時空裡真真如同新生兒一般,連衣食住行都與從前迥然不同,比橫店還有意思。然而適應之後,就覺得無聊了。

古人云,後宅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古人誠不欺我也。

山月居是個兩進院,以一道垂花門分隔前後。後院正房住了鄭叔茂夫婦倆,東廂跪歸鄭昂和鄭晏兄弟,西廂則由阿團獨佔。

前院據說是鄭叔茂的小書房。且鄭昂如今大了,家塾里布置的功課漸多,雲氏便將前頭一間堆放雜物的廂房收拾出來,將鄭昂的書本筆墨放進去,鄭昂也有了一間單獨的書房。

據說。是的,據說。

阿團從來到這個時空,還沒離開過山月居後院。下雪降溫的日子連房門都不許出,天氣暖和些的時候,也只能在後院這一畝三分地溜達。

後院除了一株積雪古梅,樹下一套石桌凳,別無他物。

那道連著後院的十字甬路和抄手遊廊的垂花門像個小亭子,捲棚頂,硃紅漆,垂柱上刻著玉棠富貴的雕飾。阿團日日望著這道門,連垂柱上雕了幾片葉子都數出來了,也沒能嗅到一口外面自由的空氣。

第七章·所謂膏粱子弟

這樣憋下去會得自閉症的啊。

阿團不開心,扯著雲氏的袖子晃呀晃:“阿孃,我去跟大哥哥學字好不好啊?”順個話本子回來看也是好的啊。

雲氏還真想過這個問題,倒不是為了阿團,而是鄭晏精力太旺盛了,這會兒手裡舉著個木雕的喜鵲,嘴裡發出“咻咻”的聲音,滿地亂跑。

看管擺設的索霜都快愁死了,晏哥兒回府不過一天,就碰碎了一隻青花竹石芭蕉紋梅瓶、一把雕刻歲寒三友的紫砂壺。她連忙將貴重的護住,能入庫的入庫,能移進裡屋的移走。只是也不能把堂屋搬禿了啊,那也太不像樣了。

雲氏倒不可惜這些器物,但也打算想個轍消磨一下小霸王的精力。就跟阿團商量:“我把側廳騰出來,你倆去玩遊戲吧,叫上幾個小丫鬟,玩老鷹捉小雞啊,丟手絹什麼的。”

阿團極盡鄙夷地瞟了鄭晏一眼,回過頭來正色道:“你真當我三歲嗎?”

“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