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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前世除了母親,半個親戚也沒有的阿團,可能需要很久才能理解大家族裡的條條框框,然而此時,她還是乖乖地小小聲地應了個“嗯”。

“罷了。”鄭叔茂揉了一把阿團的頭頂,低低地嘆了口氣:“是我不該強求。”

阿團上回和鄭晏打了一架後,連著好些天又狗腿又諂媚地圍著鄭晏打轉,眼神裡明明白白地露著後悔和心疼。鄭叔茂便當她懂得知錯就改,知道友愛兄弟,便沒有多加苛責。

可這回打鄭月明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明擺著的報復。和鄭月明額上猙獰可怖的傷勢一比,鄭晏臉上的青紫看著就小兒科了。且之後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就敢開口譏諷,生怕自己落了下風,哪怕形式不利也梗著脖子不肯受氣。

鄭晏也一樣,想都沒想便站在阿團一邊,完全沒有試圖調停姐妹間的爭端,只有護著阿團的心,一丁點都沒考慮鄭月明。

鄭月明在他們心裡,只怕和別的府裡的小夥伴無甚區別,玩得好便一起玩,玩不好就拆夥。可拆得七零八落了,哪裡還叫家呢?

夜間,迎春聽著外面熱熱鬧鬧的鞭炮聲,小心翼翼地給阿團換藥,嘟囔道:“老夫人心都偏到胳肢窩裡了,一樣的孫女兒,怎麼眼裡就只容得下一個呢?”

阿團閉著眼感受額上清涼涼的藥膏,平心靜氣道:“你用不著替我抱不平,我不在意那個。”

竇媽媽贊同地說:“姐兒這般想就好了,女子在這世上所遇不平事甚多,吃一二啞巴虧又能如何?善惡有報,誰人心裡自有一杆秤。關鍵還是自己要想得開,心要寬。”其後又絮絮地說了些女子要嫻靜淑德,不可輕易動手云云。

阿團笑了笑,沒應聲。

竇媽媽的意思她懂,不奢望太夫人疼愛便不會傷心。只是吃虧是福的言論,她不認。

且這會兒阿團也回過味來了。

誦讀百遍……這不是當初老侯爺拿來罰鄭晏的手段嘛!鄭叔茂教訓得嚴肅,最後卻只留了這麼個不痛不癢的懲罰,聽起來怎麼像高舉輕放呢?

隔天正月初二,是出嫁女回門的日子。禮單是早已擬好的,只等一早將禮物搬上馬車便好。

侯府的低氣壓盤旋了一天兩夜,無論大房、三房怎麼想,反正二房是迫不及待地出去透透氣了。

鄭叔茂陪著雲氏去福壽堂向錢氏請安、取對牌時,錢氏連面都沒露,推說身上不舒坦,讓邱媽媽將對牌送了出來。

邱媽媽繃著臉,陰陽怪氣道:“照規矩,兒媳理應榻前侍疾……”

鄭叔茂連錢氏的臉都不給,哪裡會理會一個婆子。左耳進右耳出,眼風都沒掃邱媽媽一下,叫雲氏身邊的大丫鬟取了對牌,徑自出了門去。

氣得邱媽媽在後面跺腳,一掀簾子進裡屋告狀去了。

四輛馬車侯在角門,雲氏帶著阿團與鄭晏乘前一輛,覓松與竇媽媽跟在主子身邊,其他下人乘第二輛,禮物放在最後兩輛。鄭叔茂自然騎馬護衛在旁,鄭昂不肯被當作小孩子看,也牽了一匹馬。

鄭叔茂控馬過來,貼著車窗對雲氏囑咐道:“你多費心,小心看顧著這兩個魔王。莫讓阿團吃了發物。再有阿晏力氣大,玩鬧起來,不要弄傷了元衡和二月。”

“我曉得。”雲氏隔著簾子與鄭叔茂說話,也叮囑道:“今年若還是分席吃,你在前面少喝點酒,尤其別讓昂哥兒沾酒。承淵要鬧,不用給他面子。”

鄭叔茂想起他那不著四六的小舅子,心裡一哂,低低地應了一聲。

第十三章·所謂初返外家

路上,雲氏趁機向阿團科普上京的大致規劃。

皇宮居中偏北,故城北地皮最為緊俏,有市無價,多為三品以上有上朝資格的大員居住。

承平侯府便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