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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三個丫頭:“你們叫什麼名字來著?”那個提了糯米糰子回來的尖臉丫頭利索地跪下磕頭:“求姑娘賜名!”剩下兩個也理所當然地跟著跪下。

雲氏勸阿團道:“你瞧哪一房的丫鬟不是一水兒齊整的名字,就你這邊零零散散的,索性趁這個機會改改吧。”阿團點點頭,心裡也奇怪自己居然接受了雲氏用這樣自然的口氣,隨意更改別人名字。

最後定了三個紅豔豔的名字,尖臉的丫鬟為紅蕖,長臉的丫鬟為赤霞,瘦巴巴的那個為丹橘,加上西廂原有的一個叫硃砂的,三等丫鬟便齊了一半。

這四個裡最大的才七歲,都不到頂用的年紀,阿團不指望她們做多少活計,只著竇媽媽細細教導規矩,學著看眉眼高低。

二等裡頭最小的就是流螢,另外剩的那個被阿團改作羅扇,正和流螢配作一對。

而迎春則隨畫屏改作銀燭。只是這一改似乎就定了一等裡頭的基調,迎春身子晃了晃,強穩住心神跪下來謝恩。

畫屏和流螢兩個抓心撓肺地等了一天,等來了三個性情難料的丫頭片子,一個改了名字形容頹廢的銀燭,默不作聲的竇媽媽,還有一隻裝了西廂一眾丫鬟婆子身契的銅片小鎖木匣子。

阿團幾手下來,恩威並施,一下子將西廂既定的格局衝散了架。

第十七章·所謂西域行商

過完年沒多久,天氣便開始回溫。

山月居前後兩進,前院開了一道曲折狹長的小小荷塘,陽光灑在春風吹皺了的水面上,一片波光粼粼。

荷花還未到花季,倒是荷塘邊一叢叢鵝黃色的迎春花開得正好。因水邊風冷,銀燭刻意走在靠荷塘的一側,為阿團擋著風。

荷塘雖然不大,但云氏仍安排了兩個會鳧水的健壯僕婦晝夜輪守。此時一見阿團走近就迎上來行禮,手裡端著一疊魚食,恭敬又討好地笑道:“姑娘可要賞魚?這兩天暖和了,點點老浮到水面上來玩哩!”

點點是一條通體銀白,額上頂著一顆紅點的魚。那天鄭晏和阿團在水邊玩時瞧見了,開玩笑般取了這麼個名字,誰想下人聽到了,竟對它特別起來,每每見阿團來了,總要提一嘴。

阿團不是來賞魚的,擺擺手,問那僕婦道:“晏哥兒來這邊了沒有?”

那僕婦一指東邊的廂房,答道:“回姑娘話,奴婢方才瞧見四少爺在二少爺的小書房附近玩泥巴哩。”

阿團扭頭往那邊看了看,卻沒瞧見人影。倒也不慌,鄭叔茂早下了死令,絕不許鄭晏或阿團這兩個闖禍精單獨出山月居,除非鄭晏能掏出個狗洞來,否則守院門的婆子定不敢將他放出去。

“行了,你去忙吧。”左右就在這附近,阿團揮退了那僕婦,帶著銀燭和畫屏慢慢找過去。

遠遠地聽到屋後牆根底下傳來鄭晏奶聲奶氣的聲音:“汪汪!快吃呀!汪——”

“呀!是不是小狗?”貓狗這類畜生牙尖爪利,怕抓傷了小主子留下傷疤,侯府裡是從來不許養的。

阿團雙眼發亮,腳底下踩了風火輪似的飛快地順著聲音找過去,繞過耳房果然見滾了一身泥巴的鄭晏蹲在地上,手裡捏著一塊栗子糕,回頭瞧見了阿團,忙“噓”了一聲。

阿團一邊點頭,一邊小心翼翼地靠過去。鄭晏面前站著一隻蜜蠟色皮毛的小狗,只有尾巴梢上黑尖尖的,才巴掌大小,恐怕還沒滿月,黑色的杏核眼極其靈動,警覺地盯著來人,就是一雙耳朵奇大無比,瞧著有些怪異。

畫屏嚇得臉都白了,擋在阿團面前緊張道:“姑娘,野狗都兇,姑娘要是喜歡,遠遠地看一眼就行了。”

阿團恍若未聞,撥開畫屏蹲到鄭晏旁邊,還大膽地把手伸過去讓它聞,把自己總結的三板斧教給鄭晏:“先伸手讓小狗聞聞氣味,等它熟悉了以後再順毛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