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部分

下手?就是怕招人口舌。更何況,只要祖父在,大伯是指使不動護院們的。不必祖父護著,只要祖父兩不相幫,大伯就拿我們沒法子。”

“那也不行啊。”阿團抱著鄭昂一根胳膊,怨怪地望著雲氏,彷彿鄭昂不是去家塾而是上戰場一般,吭吭哧哧道:“那萬一有人下毒呢?”

“下毒?怎麼下?”雲氏眉頭一挑,道:“阿昂要麼跟著咱們娘倆吃,要麼在前院跟所有兄弟一起吃。一氣兒毒死了咱們娘仨,你爹回來能饒得過他們?毒死了侯府的小輩們,老侯爺能饒得過他們?”

阿團哼道:“那剛才阿孃不是還說盡量不要離開山月居嗎?”

“那是說給你聽的。”雲氏一指頭戳到她額頭上:“你啊,一出門就惹事,這些日子可給我老實點吧。”

正午陽光正烈,地面彷彿被烤得發軟了,連風都是滾燙的。道旁的樹蔭只有小小一團,來來去去的丫鬟僕婦們個個頂著一腦門子汗,不聞人聲,只有單調的蟬鳴,蟬叫得越厲害越顯得整個山月居寂靜空曠。

阿團百無聊賴地趴在荷塘邊餵魚,手邊擺著一壺酸梅汁、兩串青葡萄,竇媽媽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塘裡的荷花開了,圓盤那麼大,花色以粉白為主,單瓣、重瓣的都有。遠處有僕婦拿前端帶鉤子的長杆摘荷花、荷葉,荷花撿好看的獻到雲氏等人房裡插瓶賞玩,荷葉送到灶上,荷葉飯、粉蒸肉、荷葉糯米雞都用得上。

二房這些日子盤旋著一股低氣壓,宛如懸在眾人頭頂的刀尖,不知什麼時候要落下來。阿團本就苦夏,如今一來被雲氏拘得更緊,二來自己也清楚府裡危機四伏,足有幾十天沒踏出過山月居,心裡憋得難受,愈發沒精打采。

不由自主地想起鄭晏,雖然有時熱情得讓人受不了,好歹兩人吵吵鬧鬧,也比眼下死水一樣的日子好得多。

她把手伸到水裡,探頭對著水中一條額上頂著一顆紅點的錦鯉說話:“點點,你還記不記得小哥啊?不知道小哥現在幹什麼呢。還有美人表哥,上回還說要給我帶糖畫呢……”說完更喪氣,手臂亂攪一氣,把圍過來吃食的錦鯉都驚走了。和一條魚聊天什麼的,簡直不能更心塞。

紅蕖氣喘吁吁地尋到荷塘邊,臉上掛著汗掛著笑,還沒站定先喜氣洋洋地回稟道:“姑娘!老爺要回來了!”

“真的?”阿團雙臂一撐跳起來,碰翻了葡萄也顧不得了。

紅蕖大喘了兩口氣,笑道:“報信兒的人在前院呢,說是大軍已經開拔,再有三天就該到了!”

竇媽媽瞥了一眼紅蕖興奮的神色,緊緊皺起眉頭。阿團和竇媽媽對視一眼,微笑著招呼她坐:“辛苦你了,難為你訊息這般靈通。從哪兒聽來的?”

紅蕖不敢坐,抿著嘴笑:“說不上什麼靈通,奴婢的姐夫是府裡的花匠,剛剛去福壽堂換花的時候……”她說著說著,無意間看到了竇媽媽陰沉的臉色,激靈一下醒過神來,囁嚅道:“我姐夫是、是好意……”

阿團抬手止住她的話,沉聲道:“我之前是不是說過,這段時間少聽少問,謹守本分,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紅蕖臉色煞白,噗通一聲跪下,一句辯解都不敢說。

立在一旁的銀燭不屑地笑了一下,這丫鬟也太沉不住氣了。誰也不傻,這種主動湊上來的不是倒賣訊息的牆頭草就是別有居心的探子。起初賣個好,給訊息給銀子,幾次之後就會開始打聽山月居的事。拿人的手短,人家不過就問問誰和誰同屋,晚上誰值夜,這還能好意思不說?從丫鬟們的飲食起居之類無關緊要的小事漸漸的發展到主子身邊的人事上,一來二往,這顆釘子就算種下了。

之前不是沒有拿訊息邀功的,最後還不是隻剩了一個畫屏。畫屏有這份本事、這份信任,旁人想重複卻難了。銀燭等著阿團懲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