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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說起時,一臉的仰慕。

鄭濟芾和鄭重蔭的宅子則都買在了城東,雖然地段不算頂好,但勝在寬敞乾淨。

唯有大房不疾不徐的,別說宅子,壓根連牙人都沒找過,看來鄭伯榮是存心當釘子戶了。

還真別說,大房若是死皮賴臉在侯府住著,鄭老侯爺又能怎麼樣呢,難道抄起笤帚疙瘩呼喝著把人趕出去?那也太難看了。

用午食時,錢氏身邊一個大丫鬟嫋嫋婷婷帶著一溜端托盤的小丫鬟而來,在門前立住,道:“老夫人顧惜少爺和姑娘們唸書辛苦,特意賞幾道菜,給各位小主子補補身子。”

錢氏怎麼又出來蹦躂了?說好的抄經唸佛、修身養性呢?

阿團一聽和錢氏有關,臉就拉了下來。鄭月明放下筷子笑道:“還是祖母會疼人,快放下,讓我瞧瞧送了什麼來。”

都是好菜,鳳凰魚肚、芙蓉魚骨、鳳穿金衣、花雕醉蟹,盤子底浸在熱水中溫著。前頭三樣還好說,最後一道醉蟹最是難得。螃蟹是個稀罕東西,各房主子的份例是有數的,輕易吃不到。

阿團咬著牙沒發作,默不作聲地悶頭扒飯,筷子尖繞來繞去,就是不碰錢氏賞的那四道菜,耳邊都是鄭月明誇捧謝恩的聲音,嗡嗡嗡嗡,比蒼蠅還煩人。

撤盤漱口淨手,剛放下帕子,鄭曇主動找了過來,開門見山道:“你要把任先生帶走?”

迎著他不滿的目光,阿團給他肯定的回答,但糾正道:“不是我要把九爺帶走,是九爺要跟我走。”

鄭曇不覺得這有什麼分別,攥緊了拳頭,低聲道:“你以為你是誰?什麼好的都要佔著,不要臉。”說完一扭臉就出去了。

這什麼沒頭沒腦的?阿團和他接觸不多,當初和鄭月明打架時,是鄭曇出來說明了真相,一直以為他雖然不愛說話,心裡應該有些俠氣。可今天這話聽著,可真像個別扭的小姑娘啊。

原先仍在家塾裡唸書,一是有鄭叔茂鎮著,魑魅魍魎不敢再明目張膽地出來現行,還算安全;二是鄭昂年紀還小,雖然上京裡不限年齡的書院也有,但鄭叔茂打算送他進最好的西山書院,那邊須得過了十歲,且透過考試才許進。

既然如今分出去過了,索性也不必去家塾了。

阿團忍不住猜,鄭叔茂小時候一定很受寵吧?他對上老侯爺時,總有一種肆無忌憚的任性。

一家之主,多大的威嚴呢,可從來不見他曲意奉承,也不見他綵衣娛親。許多事情,例如提分家,連雲氏都不敢想的,他卻沒有絲毫顧忌。

搬家那幾天亂糟糟的,不停地有力士進進出出,阿團人小力薄,許多事都半懂不懂,想幫忙也插不進手。雲氏乾脆把她和鄭晏都打發到雲府去住幾天,這邊全收拾好了,再叫他們回來。

趁阿團回來歇午覺,竇媽媽過來請示,哪幾個丫鬟帶去雲府,哪幾個跟著搬家。

薛氏早已使人來回,已經在雲府收拾出了兩座小院,床帳被褥一應備下了新的,那邊什麼都有,阿團想著,就是空著手去也沒問題。便道:“畫屏和流螢跟我走,其他人都留下來幫忙吧。”

竇媽媽一聽就皺眉:“您是世家嫡女,身邊只帶兩個人,像什麼樣子?”

阿團不在意地甩手:“最多住一個月就回,用不著浩浩蕩蕩帶一堆人去擺排場,且這邊的行李還需要人看著。”

話雖如此,真到了去雲府那天,照樣拉了滿滿三大車過去。便是阿團不講究,肯用薛氏備下的床帳被褥,但換洗衣裳總得帶吧,首飾香囊也得帶吧,零零碎碎的也收拾了不少。

且鄭老侯爺聽說了這事,雖沒反對,卻叫福管家挑了一車禮物並一疊銀票,以示孩子還是鄭家的,去雲府不過是借住,而非寄人籬下。

阿團撇嘴,嫌老侯爺多此一舉,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