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晉省大半壁河山而像如今一樣困守一隅了吧!都是一群蠢貨!”聽唐刀說起這個,山西老漢便是一臉激憤。
他是戰區司令官,但軍事之事實非他之擅長,他數十年來精馭人,自然是將這些事交予自己所信任之人去做,哪知道那幫蠢貨每戰必失,先是失去原城,接著便是一座座城池拱手相讓,直到現在已經退無可退之局面。
要不是他在戰前還頗有點兒先見之明,先行將家族核心產業和麾下最重要的兵工廠部分裝置和原材料轉移,那現在他可真的就是個要啥沒啥的光桿司令了。
沒錢沒物,誰還會跟著他幹?
憤怒過後,山西老漢卻是回過味兒來,抬頭看向規規矩矩站在他身前的年輕上校:“那幫蠢貨算不出,難不成你娃娃就知道了?”
“日寇要攻臨汾,必以我晉東南為突破口!”唐刀目光篤定,一語驚人。
“有點意思,理由何在!”山西老漢不由站起身,向會客室走去。“屋裡說。”
要論戰事,當然得地圖。
會客室的牆上,掛著如今晉東南和晉西南的地圖,第二戰區的許多作戰命令,都是自這間小屋內發出,而不是聚滿了中將少將的戰區司令部。
“長官們對大勢的判斷是沒問題的,徐州大戰至少牽扯了日寇華北方面軍十萬精兵,他們目前是沒有一擊將我第二戰區擊敗的實力的。”唐刀站在地圖前,拿手指著晉東南太行山區域。
“可當他們從徐州騰出手來,將會擁有至少六個師團三個混成旅團的南進大軍,那他們首要目標就是攻過黃河,佔領我關中平原並對內陸西南形成威懾,我第二戰區首當其衝。
可若是要攻臨汾,西南山區有近20萬大軍部署的防線,由一路急攻,就算攻成,日寇損失必然巨大,再想過黃河,陝省的守軍也不是泥捏的。
所以,他們必然會兩路夾擊,我太行山是他們必經之路。
而之所以我判斷日寇必先對我太行山區發起攻擊,那是先前兩戰讓他們蒙羞,他們對我太行山地區的部隊戰力必然會重新進行評估。
所以,我敢斷言,日寇但凡要想兩路夾擊臨汾,必然得先以重兵對我太行山區所屬攻擊。
而如果我戰區將防守重點移往晉東南,給日寇以重大打擊,他們就會像一條受傷毒蛇,退回去先養好傷,臨汾之危也將至少延後半年。”
山西老漢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盯著地圖,眼鏡後的目光幽然!
但誰也不知道,城府深沉的五旬老漢心中著實被唐刀這番話驚起了多大的驚濤駭浪。
不是唐刀分析的多精準精細,而是其最後一句,可解臨汾之危半年,實在是讓他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