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不管失去了什麼,他們都會陪著自己。
什麼都不要了也可以,只要還能留著肚子兩個孩子。
她一邊自我安慰著,一邊不斷的深呼吸,試圖緩解那股窒息的疼痛,也免得肚子裡的孩子跟著她一起遭罪。
公交車站等車的人,都紛紛看向坐在長椅角落的孕婦。
見她縮著腦袋,似乎是很痛苦的模樣,有人想上前,奈何公交車來了,只得作罷。
白夏一直垂著頭,長髮散亂,遮住了臉,也沒人看見她的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多了條深灰色手帕。
“擦擦吧”
她淚眼婆娑的抬起頭,陽光刺在眼皮上有點疼,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
那一瞬間,白夏竟然憶起了她還沒跟單君遇離婚時,大半夜裡,她跑了出來,縮在街角的時候,是陸衍北來找的她。
風水輪流轉,她如今竟也要被他拋棄了嗎?
一仰頭,熱淚順著臉頰蜿蜒而下。
邢森也不會哄女人,亦不知道她出了什麼事兒。
尷尬的站在原地,許久,他才抬手略蠻橫粗魯的幫她擦了擦臉頰。
“雖不知道你碰上了什麼事,不過你要是習慣被人圍觀的話,大可以繼續在街邊嚎啕大哭。”
白夏最後是被邢森送回家的,他看了看白夏紅腫著眼睛,還頂著個大肚子。
不由得出聲,“我聽說孕婦不宜情緒過激,你要是方才發洩出來了才好,現在可不要再哭了。”
“謝謝你。”白夏聲音沙啞,有氣無力的說了句。
邢森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的人,旋即悶不做聲的開車將她送回了她住的地方。
臨走前,他說,“既然是有身子的人了,平日裡還是多注意點好。”
見白夏沒說話,邢森也不在意,升了車窗後開車走了。
站在門口的白夏一陣恍惚,迷惘的僵持在原地。
“太太?”田嬸出來,看到白夏站在小區門口一動不動,忙上前將她扶了進去,“太太,您這是怎麼了?”
白夏是半句話都不想開口說,無論田嬸問什麼,她都木然空洞的坐著,一句話都不說。
到了晚上,田嬸勸慰道,“太太先吃點東西吧!您這麼餓著,對肚子裡的孩子也不好。”
只有孩子能夠勉強觸動她心中的那個弦絲,清眸微閃。
她撐著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嗯,我得吃飯。”
“我得吃飯,我肚子裡的孩子才能健康。”
田嬸扶著白夏過去,看到白夏這丟了魂兒似的模樣,心有不忍,挪步走了,預備去打電話。
白夏坐在餐桌前,機械的大口吃著飯菜。
兩個腮幫子鼓了起來,吃不下去了還不斷往裡塞東西。
田嬸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白夏這邊流淚邊狼吞虎嚥的兇猛架勢。
“快吐出來,你這麼吃會弄壞身子的!”田嬸趕緊搶了她手裡的筷子。
白夏口裡塞滿了東西,連嚼都嚼不動。
胃裡泛酸,她起了身進了廁所。
扒著馬桶口大吐特吐,吐得黃膽水都出來了,她才緩和了些。
臉頰悶得通紅,虛弱的徹底癱坐在了地板上。
“快漱口”田嬸端了溫開水過來,白夏乖乖的接了水杯漱口。
“真是作孽!太太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這麼作踐自己!”
怎麼了?她也想問到底怎麼了。
白夏扯了扯嘴角,輕笑出聲。
又哭又笑的,田嬸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她這樣兒,可把田嬸嚇壞了。
好不容易才將人哄到了床上,田嬸不放心的問,“太太,要不要留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