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自己動手封住了幾處穴道,尤其是氣海上通心脈的氣路,都已封閉,這樣毒氣雖重,終不致於攻入心臟要害,手法很利落、乾淨……足可以懸壺當市,給人家醫病了,您貴姓?”
灰衣人說了個“宮”字。
“宮?”小鶴點稱了聲,“宮先生。”
灰衣人苦笑著說:“你太高看了我,我真要像你所說的那麼高明,今天也就就不來找你了,你說得不錯,我是中了毒傷,而且毒性很烈!”
“豈止是很烈!”徐小鶴緩緩直起身子,“簡直是奇毒無比,你自已看看吧!”
說時,她把一枚小小銀刀探向對方眼前。
銀刀上光澤盡失,一片烏黑。
灰衣人想要坐起,徐小鶴按著他說:“不要動——”她隨即用手在對方傷處附近推按一番,即有汩汩膿血,由刀口開處淌出。血色紫黑,極是濃稠。
平常這類情況,多由店內的夥計幫忙,今天卻是徐小鶴自己動手,把流出的毒血,由一個小小杯盞接著,足足接了有半杯之多。
隨後她即由藥箱裡取出了一張特製的膏藥,開啟來不過是巴掌大小,其薄如紙,色作碧綠。開啟來,小心地為他貼在傷處。
“你來得不巧,我師父正好出門不在,要不然,由他親手醫治,一定能見功效。”
徐小鶴收拾著說:“你可以起來了。”
灰衣人坐起來,伸展著身子,舒眉含笑道:“這是什麼藥?涼酥酥的……”
徐小鶴說:“這是陸先生自己特製的‘八寶化毒貼’,平常是專用於毒蛇、蜈蚣咬傷,即使再厲害的毒蛇,三貼膏藥也能把毒拔消乾淨,只是你所受的這種毒傷,太厲害了,可就不知道有用沒有了。”
灰衣人其時已整理好衣裳,由床上站起,聆聽之下,面現感激地點頭道:“這就很好了。”
徐小鶴轉身在盆裡洗手道:“能治好最好,你先湊和著用,如果能忍過四天,陸先生差不多也回來了,四天後一大早,你來找他,由他老人家親自動手給你看看,準能見功。”
又說:“這兩天你想著每天來一趟,我給你換藥,看看情形如何再說——還有一種‘小八針’的手法,也可以給你試試……”
這時前面鋪裡傳過來一陣嘈雜的人聲,似乎有人在大聲說話,隨即傳過來賈先生的聲音道:“大姑娘,你出來吧!有人來啦!”
徐小鶴剛把手擦乾淨了,嘴裡應著,轉過身子一看,不由為之一怔——敢情那個灰衣人已經不在屋裡,走了。
妙在那房門未啟,窗開半扇,他竟是由窗戶出去的。
徐小鶴呆了一呆,越是覺著奇怪,隨即探頭向窗外打量——這一面皆為稠集市房,樓閣重疊,時已接近黃昏,正有人在樓廊間升火舉炊,灰衣人竟然能由此從容離開,並不曾驚動他們,這等身法,該是十足的驚人了,更何況他身上還帶著如此嚴重的傷勢,居然能在自己跟前如意施展……連自己也瞞過了。
心裡這麼盤算著,徐小鶴一聲不哼地收回了身子,仔細觀察之下,才自發覺窗欞子上,有一點輕輕足跡——顯然這人只運施足尖一點之力,便自穿窗飛越而出。
徐小鶴一面關上了窗子,心裡不免有些納悶兒,對方既是一個身藏絕技的奇人,觀其來時之從容不迫,似乎不應有此失常舉動,但是自己好心為他醫治傷處,豈能臨走連一個謝字都沒有,亦未說明再來之期,豈非有些不盡情理?
外面賈先生大聲催促道:“姑娘出來吧,客人等久了。”
徐小鶴心裡透著希罕,移步待出的當兒,才自發現——那灰衣人走得匆忙,竟將一個隨身束腰軟帶忘在了桌上,當下不及細看,匆匆收入展內,隨即開門步出。
鋪子裡站著幾個武棄,公門穿著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