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婆哼了一聲道:“給我閉嘴,不許多問,只聽著。”說完,放下碗,拿了個包子塞在公子錦嘴裡,這一下公子錦想說話也不行了。
琴姑娘以目示意,要他不要出聲,作了個會心的微笑。
覃婆啞著嗓子說:“我老婆子是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這麼一說你們就明白了,眼下大勢是邪不侵正,一片大好,十三飛鷹這一完蛋,清軍一退,臨江寺的圍就解了,咱們鐵馬神木門別看人多勢眾,這一次可也保不住要吃大虧,不信等瞧吧。”
說完又拿個包子塞進公子錦嘴裡,說:“吃包子,吃飽了等著好戲,哼哼……雲飄飄聰明一世,怎麼也不會想到有此一招,他的跟頭可就栽大了。”
這番自話自說,直把公子錦與琴姑娘聽得莫名其妙,如墜五里霧中。
老婆婆隨即把二人吃剩的東西收拾好了。
便在這時,地道里傳來了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
覃婆啞聲笑道:“有人來啦——”豎耳傾聽了一會,站起來道:“總令主親自來了!”
二人聽說雲飄飄來了不由一驚,即聞得霍嘯風的聲音在外招呼道:“覃婆開門!”
覃婆婆應了一聲,慌不迭開啟牢門,來者二人已步入。
公子錦不看則已,一看之下,只驚得目瞪口呆,簡直傻住了——那走在前面的人,竟是自己——“公子錦”。
從頭到腳,惟妙惟肖,哪裡是什麼雲飄飄?簡直就是“公子錦”本人重現,即使是一對雙胞胎,也不會這般相像。然而,各人俱知,他卻是不折不扣的雲飄飄,經過一番神奇不可思議的“易容”之後的雲飄飄化身……
“這……這……太妙了……哦……太妙了……”
說話的覃婆,直似看花了眼,只管來回地向著這一真一假兩個公子錦頻頻打量,跟裡嘖嘖稱奇。
雲飄飄一徑來到公子錦面前:“儒衫”飄飄,背插“長劍”,說不出的英姿颯爽,神采風流。
公子錦注意到了,那一口插系對方背上的長劍,正是自己得自徐鐵手上的“碧海秋波”。心裡一陣氣餒,乾脆連眼睛也閉上了。
“小夥子,你看我扮得還像麼?”
這一開口說話,竟然連聲音也一模一樣。
公子錦乍然一驚,閉著眼睛又睜開了。
“你覺得奇怪,不可思議?”雲飄飄朗笑一聲,極其自負道:“宇宙萬物,剎那變遷,天下原本就沒有一成不變的東西,什麼是真?什麼又是假?‘假’作真時,‘真’亦假,哈哈……這道理一時半會是說不清的。”只見他目射精光,鏗鏘道;“我此刻即去面見長風老兒,回頭再來看你們倆,得到寶物後,還要見一見你們的三太子,共商大事,倒要看看你們這些自命不凡的所謂正道人物,又能把我如何。”
哈哈一笑,轉身離開。
霍嘯風緊隨其後,步出地道,一直送他離開別墅,才自轉回,向牢房步入。
卻是,一件使他萬萬也料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霍嘯風一腳踏入牢房,既覺出不對——坐在床上的公子錦與琴姑娘不見了。
這個突然的發現,使得他為之一驚,卻是不容他作反應,一股尖銳冷風驀地由側面襲出,霍嘯風只覺著身上一陣寒冷,隨即呆若木雞地挺立當場,動彈不得。
眼前人影閃動,覃婆已當面站立。
“霍嘯風,你認栽了吧。”
老婆子怪笑一聲道:“兩個小輩,你們出來吧。”
隨即,人影飄動,公子錦、琴姑娘雙雙自暗中閃身出現,一左一右已把霍嘯風緊緊拿住。
老婆子啞聲笑道:“用不著……他已為我獨門手法——剪金風隔空點了穴道,蒼天之下,能解開這個手法的人怕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