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她不敢發問,也不能隨意外出,可是直到傍晚,仍然不見他歸來。
細君有些慌了,掀開簾子,朝外面望去。太陽已經落到山那邊,整個青山在這裡投下長長的暗影,不遠處的湖上泛著粼粼的夜光。一些駱駝安詳的跪臥在那裡,還有一些人正在收拾行囊,從帳子中進進出出。
不見紫蘇,也不見軍須靡。
他去了哪裡?
月亮漸漸升起,殘冷的月光在眾山之上,孤獨的灑下清輝,幾乎被周圍的繁星遮住了光彩。
山谷裡的晚風讓人越來越覺得寒涼。細君一步一步的向湖邊走去,驀然發現,在靠近瀑布激流的那一側,有一塊大巨石,遮住了剛才的視線,坐在那巨石邊的男子,赫然就是她魂牽夢縈的人!
她緩步走了過去,看到軍須靡轉過頭來,直直的望著自己,眼眸裡沒有任何表情,彷彿要看穿她一般。
迎著這樣的目光,細君冉冉走到他的身旁,悄然坐下。看著那一道飛瀑,升騰起薄涼的水霧,直從高山處墜入湖面,蕩起無數水花。
軍須靡沒有開口。
細君也沒有打斷他。兩個人都看著這飛瀑,聽著那喧囂的水聲,似乎都沉浸在這熱鬧的天籟之中。
涼意慢慢襲來。
軍須靡突然伸出一隻大手,將瑟瑟發抖的細君攬在自己的懷裡,下巴抵在她的肩頭上,雙手摟著她的腰肢,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狎暱,只是默默的感受著彼此身上的溫暖氣息和心跳聲。
細君任由著他這樣擁抱著自己,心中升起絲絲暖意,即便他永遠忘記了過去,那麼她也願意與他全新開始,再不會有猜疑和傷害。
有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軍須靡的眼中現出了幾絲迷茫,自從他失憶開始,他的心從未有過踏實的感覺,無論眼前的這個女人是真是假,他只想保持這片刻的安寧。
這些天來,他都是獨自坐在這裡,卻想不出任何記憶的片段,就像是硬生生的將所有抹去。歸齊說他在沙漠中被蛇咬傷,發燒傷了腦子,所以才會如此。
可是——真的如此嗎?
鬆開細君,軍須靡從袖中取出那塊絹帕,看著上面的字跡愣愣發呆,細君轉過頭,見他還在沉吟,就掏出自己的手絹,就近蘸著湖水,在那塊大石上寫下:“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怖,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然後將手帕遞給軍須靡,軍須靡接過手帕,沾溼水的帕子一角,宛若一隻軟筆,他遲疑的在那幾行小字旁邊,照著絹帕上的字寫到:“樂莫樂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別離。”
望向大石上的字,再看看絹帕,居然一模一樣,這塊帕子果真是他們合寫的?是什麼時候?在哪裡?難道真如她所說,她是他的妻?
可是,他為何一絲一毫都想不起?轉過身,一把將細君扯在懷裡,望著她盈盈如水的眼眸,他的心怦然一動,剛要說話,猛地聽見背後有腳步聲——
…………………………………………………………………………
雨歸來:三更完畢。謝謝AIR末夜打賞的7顆鑽石,sunnayuel贈送的鑽石,小雨點打賞的588小說幣,xzm369258贈送的蝸牛,這是雨收到的第一個蝸牛,⊙﹏⊙b,人家更想要鮮花。
第十八卷 黃雀在後(1)
瀑布下激盪的水聲,一直喧囂在想,軍須靡卻仍然敏銳的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推開細君,轉過身來,看見歸齊正向這邊走來,走得近了,臉上露出淡淡的邪笑:“王兄,好興致啊!”
細君被他掃過來的眼神刺到,他到底想做什麼?他將軍留在此地的目的是什麼?他毒啞紫蘇,又想毒啞自己,分明想讓失去記憶的軍成為他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