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前來提親。此前嚮明珠提親的朝中大臣倒不算少數,都被其以慧嫻年齡尚幼為由給推了回去。
「阿瑪,您決定了要將小妹許配給塞楞額?」容若對於這個結果也早有了心理準備,與安親王聯姻,雖非王府嫡子,但受寵程度卻更甚嫡子,這在早些年裡便在八旗子弟裡都傳開了。
可又想到那日在御書房裡,塞楞額伏地哀求聖上賜婚,口中說出的卻是另一個女子的名諱。這事阿瑪與慧嫻都不知曉,那安親王與福晉可又是否知悉?御書房裡的事,是絕對不能向外人提起的,這是在皇帝身邊當差的規矩。納蘭父子自是懂得,故而明珠從不問,容若也從不提。
「身份、年紀相符的八旗子弟裡,也就塞楞額是我看得上的,雖說嫁了庶子為妻是有些委屈慧兒,可總比做了那些嫡子正妻卻仍要與蒙古貴族爭寵要好。那些個王府嫡子們哪個不是將來要與蒙古臺吉聯姻的?」雖是對容若說的,卻更像是明珠在安慰自己。
是啊,自己的心肝寶貝,放在心頭疼了十五年,如今卻要嫁予庶子,怎麼捨得?可不捨得又如何,相較於被選進宮,與王府嫡子的側室們整日爭寵,明珠更希望女兒能過的舒坦。
納蘭慧嫻撒嬌地叫了聲「阿瑪」,挽著明珠的臂膀,將頭輕輕靠在了阿瑪肩膀。收回思緒的容若見到此景,復又聯想到自己。最後也只得在心裡為妹妹祝福,希望塞楞額將來不要辜負他與阿瑪的期望。
毫無徵兆的一聲嘶鳴,馬兒高高抬起了前蹄,將安王府的馬車晃得搖擺不定,瑪爾琿便徑直從軟榻上滑了下去,額頭微微碰到小方桌的邊角,將赫舍里氏嚇得不輕。
「瑪爾琿,你怎麼樣了?快叫額娘好好瞧瞧,可有磕著碰著哪兒了?」赫舍里氏連忙將瑪爾琿拉扯了起來,雙手捧起兒子的臉仔細瞧了又瞧,直到確認只有些許紅印這才放心。
「庫斯勒,怎麼回事?怎地如此不小心!」今夜裡負責駕車的乃是安親王身邊多年的親衛,這等低階錯誤本不該犯,嶽樂隔著車門便發出了質問。
「啟稟王爺,剛才前面忽然衝出來兩個人,廝打在一塊兒,小人一時避讓不及,這才叫馬兒驚了。請王爺恕罪!」被突如其來的擋路者弄得措手不及的庫斯勒對於自己的失誤也十分懊惱,面對王爺的質詢,一時間自責、懊悔和沮喪皆湧上心頭。
「噢?有人攔路?你去看看,若是尋常百姓,繞過去便罷了。」既是有人突然躥出,那也怪不得庫斯勒。只是這事還得仔細盤查清楚了些,莫叫別有居心者鑽了空子。
「是,屬下這就去打探清楚。」領命的庫斯勒跳下馬車,大步流星地朝前面廝打激烈的兩人走去,可是那身影,怎地如此眼熟?
「啟稟大人,安王爺的馬車停下了。」跟在後方的納蘭府馬夫看到安王府馬車停靠在路邊,便也拉了韁繩,向車內的明珠通傳請示,生怕視而不見,過而不止便犯了大不敬。
「噢?那你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對了,莫要驚動了王爺。」聽了屬下的稟報,明珠略做斟酌,還是決定遣人前去打探番。
夜色濃幕下,兩個身影揪扯在一塊兒,不多時便見一人被偷襲了下盤,本就虛浮的腿腳根本就無法站穩,「撲騰」一下,就跌倒在地面,另一人趁勢跨騎上去,將對方試圖反抗的雙手狠狠制住,爾後又死命向其脖頸處壓去。
被壓制住的那人倒也不消停,上身奮力掙扎卻始終無果,最終憑藉本能,弓起左腿,膝蓋狠狠一頂,只見本處於上風的人立刻鬆開了手,彈開身子向左側倒去,雙手死命捂住後/庭,夜色下倒也叫人瞧不清猙獰痛楚的表情。地上的人晃晃悠悠地站立起來,本想擺脫糾纏後便離去,卻還是被人給拽住,估摸著是被傷了後/庭之人的僕役,此時一聲喝止劃破夜空:
「住手!」來者何人?正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