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裡,卻依然是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冰雲,最近可安好麼?”
那一行男女猛的停下了腳步,盛裝打扮的張冰雲身體一抖,緩緩回過頭來,驚喜卻又驚恐的看了江魚一眼。她飛快的瞥了一眼身邊的那高冠男子,低下頭沒有吭聲。和她肩並肩站著的柴風冷哼一聲,上前了一步高傲而又自負,帶著點挑逗意味的笑道:“江大人,果然是幸會啊?您,沒被那高仙芝打死啊?嘖嘖,可養了一年多傷,大好?”搖搖頭,嘴裡很輕佻的發出一連串‘嘖嘖’聲,柴風一手摟住了張冰雲的腰肢,狠狠的用力在張冰雲腰間摸了幾把,笑道:“請稱呼冰雲柴夫人,冰雲冰雲的,這可是我柴風專用的稱呼。”
安祿山、史思明聽出了柴風語氣中對江魚的大不敬,不由得想要在江魚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的兄弟義氣以及護主之情,當下二人上前一步,就要對柴風大聲呵斥。但是兩人目光一閃,看到柴風身邊的幾個男子腰間都佩戴著銀魚袋,其中一人更是佩戴著金魚袋身著紫色長袍,頓時心中膽氣一弱,剛剛上前一步,立刻又退後了兩步。
兩人的這種行徑落入了柴風等人眼裡,頓時惹得他們大笑起來,柴風更是笑得前俯後仰的指著江魚道:“哎喲,我的江大人哩,一年多時間不見,你從哪裡弄來這兩個蠻子活寶啊?嘻嘻嘻,你是花營的營頭不是?怎麼跑去做胡營的將軍了?”
江魚冷冷的看了柴風一眼,又看了看張冰雲,這才柔聲說道:“冰雲,若是這廝欺辱你,儘管給我說,我非打得他老母都認不出他來。”
張冰雲面色一動,抬起頭來呆呆的看著江魚。柴風以及他身邊的幾個同伴則是氣得亂叫亂罵,柴風更是指著江魚喝道:“放肆,江魚,你是什麼東西?你憑什麼對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說這種話?你是她張傢什麼人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你要勾搭我的女人不成?你,你……”柴風故意要落江魚的面子,反手一耳光重重的抽在張冰雲的臉上,怒罵道:“賤人,你和他是不是……”
一句話並沒有說完,一股鋒利如刀沉重如山寒冷如冰的殺意,已經籠罩了方圓數丈的範圍。這股殺意凝聚在柴風的身上,驚得柴風渾身僵硬,牙齒‘咯咯’的直打顫,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江魚湊上前去,舉手輕輕的替柴風拍了拍肩膀上那莫須有的灰塵,嘆道:“柴公子,你很幸運哩,你是柴家的嫡子,若非如此,你是什麼東西啊?你看不起我身後的兩位將軍,說不定日後他們的地位,卻又在你柴家之上呢?”
搖搖頭,收起那進入鐵身境界後莫名擁有了一股獨特的鋒利氣息的殺意,江魚冷笑了幾聲,看了一眼這幾個被他嚇得屁滾尿流不敢開口的官宦子弟,招呼了一聲突然間變得吐氣揚眉的安祿山和史思明,大步離開。安祿山、史思明緊跟在江魚身後,同時開口道:“江兄弟說得很是,咱們兄弟二人卻也不比這群小白臉少了胳膊腿兒的,誰能說我們日後不能出人頭地呢?”
一股淡淡的叫做野心的火焰在安祿山眼裡升起,他貪婪的看了一眼四周富麗堂皇的陳設以及那些嬌豔的貴婦人,身上氣機都莫名的動盪了一下。江魚沒有注意到安祿山的變化,只有和安祿山幾乎是一起長大的史思明猛地看了安祿山一眼,兄弟兩個同時點了點頭。同一瞬間,兩兄弟腦海中閃過了那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壽王府的後花園門口,一名身長玉立白衣如雪的男子靜靜的站在那裡,四周人群熙攘、燈光璀璨,但是一切熱鬧在靠近他身邊的時候,都似乎寂寞了起來。他一個人,就影響到了所有人的感覺,只要他站在那裡,就好似天地間都有著幾分的蕭瑟和無奈,分明是春暖花開的大好春光,卻被他一個人變得有如深秋,讓人心中一陣陣的沉重、發冷。
這男子眉清目秀,但是一對眼睛比尋常人長了數分,眼睛中的眸子也是大了一圈,一對眼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