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再議’讓我很沒底啊。”
“這已是以我身份能給你的最大限度的承諾。”
我感到非常的無語,張嘴剛想回答,突然又感到後頭一陣寒意逼近,扭頭一看,一襲黑影正悄無聲息的從高頭躍下。
容乾冷眉冷眼,望著多出來的兩個不速之客,顯而易見的不高興了。
他一邊收劍,一邊對我說道:“西岸有泊船,我已讓阿遇先行一步,我們必須朝那個方向走。”
陸雀望了望他又望了望我,開口說:“沒錯沒錯,那些就是萬鬼來時坐的船,我們只要能到達那裡,就會有等候的萬鬼將我們載回中原。這是目前唯一的生路。只是我剛才也和三娘說了,我和零號剛從西邊回來,那邊已被齊葛士的毒蟲堵死……所以各位先別醞釀著窩裡鬥,聽我一言,想要活命,我們只能齊心協力。”
容乾抱著劍,毫無感情的問:“我們?”
我一聽這話語氣不對,還沒來得及張口說話,突然見容乾利劍出鞘,竟二話不說,直接朝夏南胤刺去。
我心裡大呼不妙,連忙閃身至夏南胤跟前舉傘格擋。兩兵交接之後,是容乾墨一般的眼瞳,我見他瞳中竟已有血色,想來這次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他壓制著我一路退後,我咬緊牙關,拼力對抗,我既已千辛萬苦將夏南胤帶至此,又怎麼可能讓容乾輕易將他殺掉?
“容乾,你現在不能殺他!”
“我為何不能?”他冷冷道:“你讓開,不然——”
我死死抵著劍,壓低聲音吼道:“不然怎樣?你也想威脅我是吧?你有本事殺夏南胤,乾脆連我也殺了算了!反正找不到蘇玩我也等於死了,我,我……我也不活了……”
說到這裡,我動情的留下幾滴眼淚來,演技已達爐火純青之境。容乾的眉頭越夾越緊,看我的神情像在看一個智障。他盯了我半晌,終於受不了我哭哭啼啼的醜臉,將劍收了回去。
我見目的達成,心滿意足的抹了抹眼淚,繼續說道:“這樣吧,作為補償,本女俠決定自願承擔一項危險而艱鉅的任務。”
“你又想搞什麼鬼?”陸雀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看,既然你說了,西邊已經被毒蟲堵死,可這並不代表我們就不能過去了啊。”我邊說邊用傘尖在地上畫了個簡單的方點陣圖:“你們看,我們現在在這裡,毒蟲堵在這裡,船在這裡——可毒蟲不是死的,它們會動啊,我們想逃出去其實太簡單了,只需要一個人——也就是我,去做誘餌,將毒蟲引開,剩下的人便可暢通無阻抵達西岸,完成任務。”
“哇,看不出來你這麼有奉獻精神啊。”陸雀鼓掌道:“這個計劃太完美了,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動身吧——”
“不行。”容乾沉聲拒絕,居高臨下的瞪著我,又瞪了一眼隨時可以跑路的陸雀。
我看了他一眼,一時間搞不懂容乾這話是什麼意思,照理說,自從上次與他攤牌,他應該已經十分明瞭我的身份了,那麼我此刻作為一個與他毫無牽連的人,並且還在助夏南胤一臂之力,容乾有什麼理由替我惜命嗎?還是說,他依然,真的非常迷戀霓風輕的這具身體?看不出來他竟是如此一個只追求表面的男人?
“你不用擔心我,我這麼怕死的人沒有把握的事情不會亂攬的啦,我有血玉在手,一般毒蟲不敢近身,黑炎傘飛起來也快,不用多久,我就能趕去和你們會和。”
我說完,為了顯得有說服力一些,還象徵性的揚了揚手中的那塊血玉,不料容乾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一搶,眨眼間便將我的血玉搶了過去。
“喂喂你幹嘛啊!要不要這麼小氣連血玉也不留給我?!”
容乾抓著血玉,淡淡道:“我去。”
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