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各自吃了一碗苞谷糝子的漏魚兒,剛要去堂屋收拾收拾桌面,九叔公拎著酒壺如水中行船般搖搖擺擺的晃了過來。
還未進門就喚起了羅稻葵和金魚兒,郎舅姑嫂四人忙往屋裡讓。九叔公也不客氣,老神在在的入了席。更不用人讓,就一口酒一口菜的自吃了起來。又看不上羅稻葵陳俊劃的大拳,要打通關。只沒兩把,又嫌只三人沒勁兒,玩不起來。叫羅稻葵把在家的幾個堂兄弟並堂姐夫全叫了過來。
羅稻葵哭笑不得,到底還是如了他的意。
都是年輕人,哪個不貪玩的,就是留在家招待妹夫的大堂哥羅稻粱也一叫就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堂屋裡頭就瞞天過海、各顯神通,熱鬧的不得了。
灶間裡,金魚兒和羅梔子更是忙活了起來,雖都已是用過午飯了,可既是要划拳行令,自然少不了酒,也就少不了下酒菜了。
正一人燒菜一人燒火有條不紊的忙活著,大堂姐羅海棠同羅瑞香姊妹兩個笑嘻嘻的登門說話。不一會兒的功夫,大堂伯家的二堂姐羅月桂同三堂姐羅桂枝也相攜著過來串門。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原本就噼裡啪啦熱熱鬧鬧的灶間裡,竟又多了兩分火藥味兒了。
第 099 章 挑事
事兒是三堂姐羅桂枝挑起的。
照道理說,她同二堂姐羅月桂都是受過羅父尤其是羅母照拂的。
那時候羅稻葵家在整個羅家溝都是數得上名號的,蓋起了明三暗六的大瓦房,手裡寬裕了,自然也就有能力幫襯幫襯兄弟姊妹了。
再加上憐惜大伯孃成親多年才坐穩了胎,卻一連生了兩個閨女,對兩個孩子苛刻異常,草碗裡從來就是清湯寡水照得出人影,到了四五歲上還沒有件正經的衣裳穿。
所以不單是逢年過節的衣裳鞋襪,就是平日裡,但凡有羅稻葵羅梔子兄妹兩個的吃的喝的,就斷然不會忘了這兩個嫡嫡親的侄女兒。
可若說羅月桂還有兩分念舊的心腸,只比羅稻葵大了一歲的羅桂枝卻是半點不念舊情的。
那些年單為了羅梔子挑水時不慎灑了水在她家門口的村道上這樣不算事兒的事兒,就不知和羅梔子鬧過多少回打了多少饑荒了。這兩年出了門但凡回孃家,只要看到羅梔子,就還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必要出口埋汰兩句心裡才會舒坦。
連帶著對金魚兒也沒有好臉色,拖了羅月桂過來,還未邁進灶間就陰陽怪氣道:“我說三弟妹,這會子不茶不飯的,咱們上門既是客的姑奶奶們來了,你連碗打間的茶飯都捨不得端出來,難不成這就是你孃家的待客之道?”
南鄉人憨厚熱情,若有遠客到來,或是客人登門的時候還不到飯點,各家各戶都會習慣性的給客人做上一碗醪糟雞蛋,讓客人打打間。實在沒有這個條件的,或是醪糟,或是雞蛋,總要捧上一碗,斷沒有叫客人乾坐著,也沒有用白水茶水招待客人的道理。
剛剛羅海棠羅瑞香兩個一過來,金魚兒就要刷鍋燒水臥雞蛋,被姊妹兩個攔住了。
姑嫂兩個已是這樣忙了,她們何必再添亂的。況且午飯到現在不過一個時辰,肚裡還未緩過勁兒來的,何苦糟蹋了吃食。
卻沒想到羅桂枝大年下的也不安生,竟會拿這個發難,伴著“呲啦”、“嗶啵”的動靜說說笑笑的姑嫂們齊齊愣了愣,還是正坐在灶膛後拉著風箱的羅瑞香最先反應過來,登時就變了臉色,“噌”的站了起來,學著羅桂枝的樣子亦是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真新鮮,大年下的竟上門討要打間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