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管它什麼任務,管它什麼蔣經國,老子是來找孃孃的,老子是來查探自己身世的,其他的一概靠邊。”我衝動的對自己說道,不知不覺感到莫名的豪氣把胸膛塞的鼓鼓的。
兩天後,火車隆隆的往前行駛。
“快到了吧。”我望著窗外的風景,這似曾相識的景色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了。火車非常的擠,各路人都有。有時候從坐火車的人群的階級和打扮就能分析出現在的社會構成。與我去年四月逃離大上海相比,火車裡的人雖然穿著打扮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但那些油光滿面、穿著筆挺的男人和一些追求時尚的女人們已經少了很多。用很簡單的話來說,大上海變土了。
幾個小時後,火車駛入站臺,在人擠人的人流中,我抱著箱子亦步亦趨的走出火車站。四周都是“人民”的字眼和大幅的社會主義標語,差點閃瞎我的眼。我不禁好笑,聽說當初解放軍進滬的時候,普通民眾根本就沒有那麼熱烈的夾道歡迎,半個世紀的軍閥混戰早就讓勞苦大眾疲敝而麻木,管你宣傳的再好,觀望和謹慎才是老百姓普遍持有的態度。為了不至於太難看,上海政府特地讓解放軍再進一次城,把大批民眾組織起來,擺拍了一副萬人歡迎王師的錄影來。
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頭,物是人非,對這裡唯一的懷念也就只有拉扯我成人的孃孃了。說來孃孃的名字叫吳月晴,有月有陰晴圓缺的意思,意寓團圓。可是姑父死在了徐福墓,其他親人也斷的斷,死的死,可以算孤苦。
一路上居然叫不到黃包車,難道這個下賤的體力工被取締了不成。只能像傻子一樣一路小跑,來到徐家彙,終於在天黑前回到了久違的住所。
衚衕裡,家家戶戶燒著煤爐,幾家用一個廚房,合用一個廁所,吵吵鬧鬧維持著小市民的生氣。我披上站臺買的圍巾不讓這些鄰里認出來,畢竟才走了一年,萬一被人舉報了,哪裡喊冤去。
鬼鬼祟祟的溜到住所前,看四周沒有人注意,我把鑰匙插入門鎖。咦,換鎖了,居然打不開。
我只能佯裝離開,繞道後門,從窗戶裡往屋子裡瞄,黑漆漆的沒有一個人,傢俱擺設和離家前沒有絲毫變化。我拿出鐵絲,三下五除二把後門開啟,迅速溜了進去。
“我洪興東回來了。”我心中一暖,家的熟悉感讓我眼眶溼潤,叫了幾聲孃孃的名字,沒有人回應,我摸了一把沙發,上面沒有灰塵,頓時放下心來,孃孃看來沒有搬走。
故地重遊般走了一圈屋子,最後坐在正對大門的沙發上,等待給孃孃一個驚喜。
剛開始極為興奮,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直沒有人來,心漸漸的冷下來。待到後半夜,就在我睡意襲來的時候,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門外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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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地下室
我立刻打起精神來,迫不及待的等待門被開啟的一瞬。
咔嚓一聲,鎖開了後,舊門發出咯吱的聲響,這種類似防盜的聲響刺激著我神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門縫越拉越大,整個人激動的站了起來。
突然,門在開啟十度角時,停頓了一下,而後出乎意料的情況發生了,門居然再次合上了。“嗯?”我一驚,難道她發現屋裡有人,以為有埋伏!想到這,連忙幾個大步奔到門口,一把推開舊門,叫道:“孃孃,是我啊,你的東子!”
舉目望去,黑漆漆的夜幕下哪裡看得到半個人影。離我跑出來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對方不可能跑太遠。
我顧不得暴露行蹤,在房子周圍巡視了十多分鐘,除了見到幾個散步的鄰居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