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唯有我們沉重的呼吸聲,清晰的傳入各自耳中,反而把黑暗烘托的更加靜謐。我們不知道身在何處,也不知道黑暗中究竟隱藏著什麼,這種感覺和瞎子沒有任何區別,對未知的恐懼讓我很不適應。我們開始懷念老太監在的時候,這種環境只有他如魚得水。
過了一會兒,再沒有碰到血手,我提議咱們朝前走,不能一直停留原地被動防守。蔡靈臣和巴爾扎果斷同意,旋即由我開道沿著青石道路往前挪步,他們兩個依靠在我兩邊,黑暗中我們靠各自的血肉和體溫提供著安全感。
“你們說剛才抓我的一隻,蔡靈臣一隻,東子的一隻,有三隻手。如果是粽子,至少有兩頭,大家點子放亮點,有的打了。”巴爾扎說著。
“呵呵,你忘了那些蜈蚣怪物了?這個地方奇特的怪物特別多,如果是徐福的墓,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的。”我邊走邊說,心想徐福是方士,該不會是自己煉製的怪物吧。
就在說話的功夫,前方大概十多米的距離,幽幽的亮起了一顆黃豆般大小的黃燦燦的火光。
我眼睛一眯,突兀的火光孤零零的飄蕩在黑暗中,沒有照亮任何的東西,除了黑暗以外。
“鬼火!”我把小心臟提到嗓子眼,鬼火正好處在正前方,我慢慢的朝它走過去。然而,我們很快發現了異樣,不管如何靠近,這個鬼火始終保持離我們一樣的距離。彷彿它在和我們一起移動。
“真邪門。”我不禁罵道。
蔡靈臣忽然開口:“我們好像不是在走直線。”
“不可能,我……”我剛反駁,巴爾扎呸了口唾沫,突然把我們唯一的匕首朝鬼火直直的飛了出去。
巴爾扎槍法可以,投擲水平要多臭有多臭,匕首壓根沒有打到鬼火,黑暗中看不到飛了哪去,只聽哐噹一聲大響,似乎打在了一面鑼鼓上,接著聲音此起彼伏。這突如其來的大響猛的出現在死寂的黑暗中,嚇得我們渾身一顫,雞皮疙瘩瞬間就起來了。
我眉頭一皺,這到底怎麼回事?
巴爾扎再也不敢亂扔東西,我們繼續朝著鬼火走動。
大概過了五分鐘,鬼火微微一顫,而後兩個、三個、四個……數十個鬼火赫然同時出現在我們眼前,猶如一堵牆。
來不及驚訝,火光越來越大,漸漸的,漆黑的黑暗越照越亮,我們慢慢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紙人!”我瞳孔劇烈一縮,失聲叫了起來。
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排大大小小的紙人,有男有女,有童男童女,也有耄耋老頭,而火光就從它們的肚子裡透射出來。
紙人邊上放著一個架子,掛了一套整齊的編鐘還有一些我不認識的類似樂器的青銅器。幾個紙人站在邊上,似乎在模仿樂師。聽蔡靈臣輕聲說邊上還有一些青銅物件,爵、銅禁、鼎等。要是沒有突兀的紙人,像是一套正規而隆重的陪葬品。
“人紙燈籠。”蔡靈臣臉色不好看,這些紙人被扎的很精緻,像是鄉下給死人扎的那種,臉上濃妝豔抹,白裡透著殷紅,鬼氣森森的,看久了心裡直發毛。更加邪氣的是紙人的眼珠子被筆觸點綴的栩栩如生,和活的一樣。
忽然巴爾扎驚慌的叫了出來:“快看我們背後!”
我們回過頭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我們走過來的青石道路,原來是一條寬不過一米的平橋,橋面七扭八歪,走著誇張的蛇形,而橋下是一根根密密麻麻的鐵刺,稍有不慎掉下去就是一身的透明窟窿。
我後背一下子就溼了,腳底板涼氣直往頭頂冒:“好險,差點就去地府報道了。”
蔡靈臣也是後怕,胸口上下起伏:“那個鬼火,是在不停的變向,給我們引路?”
“那之前抓我們的手該不會也是它們?”我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