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發現這個叫小慈的少女在這世間誰也不愛,只愛她自己。
從小慈說的那些容不得小貓、小狗向自己的姐姐示好,到後來推侍女下樓都沒有悔意,將一切違揹她意志的事情都視為針對她的這幾點,自己就該知道小慈就是屬於天生殘酷,無法對人產生同理心和同情心的人。
更缺乏對人情世故的共感的能力。
若是用後世說的話就是小慈是天生情感缺失,反人性,毀滅形的人格。
“你以為……你以為姐姐是我害死的?”
小慈聞言,忽然笑了起來,笑得渾身發抖,也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但是卻還是要恨恨地瞪著秋葉白:“才不是,她是你……是你害死的……阿媽說了她永遠醒不過來了,就算她能醒過來,也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白痴,她的靈魂被燭九陰吞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孟獲看著小慈如此激動和疼痛,立刻伸手按住她,跪坐下來,讓她的頭躺在自己腿上,低聲而焦灼地用苗語安慰:“聖女,不要說了,我已經派人去請苗醫……。”
“啪!”他話音未落,臉上便被小慈颳了一巴掌,雖然力氣不大,但是他還是愣住了。
小慈陰冷地瞪了他一眼,咬著牙道:“你閉嘴,你不過是個下人,以為……我和你睡過,便能指使本聖女了麼!”
秋葉白瞬間一愣,目光落在孟獲的臉上,果然看見他眼底都是腥紅的血絲和淚光,自然還有更多的僵木和尷尬。
她冷眼看著,只覺得那小慈大概是已經痛得失去了理智才這般不管不顧的什麼都說,又或者,小慈也明白,她再不說便沒有機會說了。
小慈沒有理會孟獲的表情,只慘白著臉又看向秋葉白,比了下自己依舊空洞的眼睛,冰冷而怨恨地道:“秋葉白……不是你害了姐姐中毒,我怎麼會有機會得到看見這個人間的機會,反正她就算醒來也是活死人,為何不把眼睛給我,她和阿媽都說最疼我,結果呢……她有了喜歡的人陪我的時間越來越少,阿媽事到臨頭竟然又下不去手!”
“嘿嘿……嘿嘿……。”小慈有些神經質地笑了起來:“阿媽說小池還活著不能這麼挖她的眼,她看見這萬紫千紅的人間那麼多年還不夠麼,那我呢,我怎麼辦,我就自己動手,可阿媽還要阻止我,所以我也只好送阿媽去和姐姐作伴了……嘿嘿……嘿嘿……!”
秋葉白見小慈說話雖然不再結巴,但氣息越來越弱,越來越有些瘋癲的感覺,便知道小慈這怕是痛得沒有理智了,迴光返照。
她冷眼看著小慈,注意到除了抱著小慈的孟獲彷彿呆呆怔怔的,其他蠱衛們卻彷彿都極為不安,神色異常的驚恐,他們彷彿比誰都焦灼和擔心小慈的狀況。
有些人甚至在觀察他們自己的身體。
她心中有些隱約地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這一切,都是你的錯,秋葉白都是你的錯,你和她們一樣騙我,你們都騙我……騙我的人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小池喃喃自語,已經連抬起手的氣力都沒有了。
而一邊的孟獲眼底不停地落下眼淚來,整個人都伏在小池的頭顱邊。
倒是一白稍微恢復了點氣力,但還是隻能低聲道:“四少,快點……離開這裡。”
不管這裡的情形如何,秋葉白留在這裡都太危險了。
秋葉白點點頭,雖然她不知道那種古怪的自覺從哪裡來,但是她也覺得離開這裡會比較讓人安心,尤其是一白還沒有恢復正常。
她扶起一白:“我們走!”
蠱衛們是見識過她的武藝的,更知道她百蠱不侵,加上此刻他們彷彿正陷入一種莫名的焦躁之中,更是沒有心思阻止秋葉白。
卻不想她扶著一白走了兩步,卻忽然聽見身後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