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趕緊轉個背去吩咐幾個人去打掃房間,他瞅了瞅自家主子的背影,看著殿下沒有轉身的意思,便趕緊轉身出了院門。
他匆匆忙忙地一出院門,一下迎面撞上準備進門的人。
“哎喲,小兔崽子,趕著投胎麼!”門口傳來太監特有的尖利的惱火的聲音。
一白趕緊停住腳步,面前一個紅衣大太監被他撞得倒退了好幾步,幾個小太監正匆忙地去扶他。
那大太監不是老甄又是誰。
一白欣喜之極,見到救星一般,趕緊衝了上去,一把抓住老甄的手臂:“甄公公,我正要去找你。”
老甄看著一白,扶了扶自己的三山烏帽,沒好氣地道:“是你這個小兔崽子,不好好地伺候殿下,無頭蒼蠅似地亂跑做什麼?”
一白趕緊上去附在他耳朵邊低語了幾句。
老甄聽他說完,也是一愣,顰起了眉沉吟片刻,隨後嘆了一聲:“兩個雛兒湊一塊了,得,都是沒用的。”
說罷,他一甩拂塵,領著人轉身進了院子。
他一進院子就看見那一道幾乎融在夜色之中的修長人影,長身玉立,靜靜看著漫天飛雪。
老甄暗自又嘆了一聲,轉身吩咐了一白去把紫狐大氅拿來,隨後走到百里初身邊,將大氅為他披上。
“殿下,你腰上的傷才裹好,今日又落水了,別吹著著涼了。”
百里初淡淡地道:“老甄,本宮何至於這般沒用了。”
老甄嘆了一聲:“老奴自然是知道殿下當年拆骨去屍毒的時候,都不曾吭一聲,這點燒傷對於您來說自然也不會放在眼裡。”
他頓了頓,復又道:“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何況秋大人接下去的路可不好走,您知道太后要她做什麼,若是您身子萬一有點不舒服的,也不好再和淮南到宮中那般一路暗中照看著。”
雖說這目的不純,這麼些年,他是第一次看見殿下對一個人這般用心,秋葉白就算再機辯敏捷,再有能耐,沒了殿下羽翼暗中照拂,她能走到今日,也絕不會如此簡單。
百里初有些譏誚地彎起唇角:“她如今本事大了,只怕本宮的照拂,讓她發現了更不喜。”
老甄搖搖頭:“殿下,您真的在乎她喜歡不喜歡麼,總歸是您想要的人,是您想要做的事兒,這天下有幾人能違逆您的意思,就算是陛下,就算是老佛爺,您這的想要做什麼,誰人能真攔住您?”
如今這樣看似明光殿和老佛爺為靠山杜家、梅家能獨大的情形,亦不過是殿下有意為之罷了。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於籌謀了那麼年的殿下而言,並非一句虛贊。
百里初聞言,幽深無邊如虛無之夜的眸子裡閃過異色,他負手而立,並沒有答話,只是靜靜地抬頭看著烏黑天邊濃密而晦暗的雲層。
老甄看著他的背影,繼續道:“秋葉白如今不在江湖中,在朝、在京,羈絆皆有,也是您意料中的事,她有了顧忌,便只能步步為營,束在這朝野之中,若是您願意,藏劍閣雖然隱匿江湖,但民與官鬥,若是將整個江湖翻過來,她又能逃於何處,這麼些年,您真讓近了身的人也就她一個,老奴和喇嘛們細細查過,怕是她身上有了赤焰蠱的緣故,精氣血脈都與您身上血脈契合的緣故。”
這也是為什麼殿下厭惡任何女子靠近,但是擁抱著秋葉白卻會覺得暖入心肺的緣故。
“血獄赤焰雙頭蠱,數百年方於火山口生得,火陽至體,雌雄一體,雙頭一雌,一雄,不生不滅,一旦寄入人體,只能以冰體至寒的寄主血精為食,因此卻又必須為寄主養肉生魂,寄主百毒不侵,同時身體的修復速度亦快於常人雙倍,若是雙頭分離,雌頭入女體寄送,亦是您身體去毒修行的寶鼎,如今她已經是您的人了,您只要願意,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