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他的野心是否只侷限在商場之上,亦或是有更深的謀算了。
秋葉白看著飄落的落英,眸裡閃過一絲譏誚。
那二管家見秋葉白神色淡淡,也摸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便有些疑心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於是也不敢再多話。
一時間便只能聽見船孃搖櫓的水聲,還有夏日風吹過,帶起樹枝搖曳的沙沙聲音,空氣裡彌散溼潤水氣和泥土落花的芬芳。
秋葉白負手而立,靜靜地欣賞著面前的江南水鄉美景,忽聽遠遠似有空靈縹緲的歌聲傳來:“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中有雙鯉魚,相戲碧波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南……。”“
那女子聲音輕輕渺渺,軟軟儂儂,帶著濃濃的蘇南味,讓秋葉白瞬間神思有些恍惚,仿似回到了曾經年少時代陪著師父在江南住的那一段日子。
彼年,她不過十三的年紀,在那水鄉住著,她瞞著師傅換了寄住人家小女兒的衣衫,挽了雙髻混進那採菱角的少女們中間,坐了那小搖船一路搖進了那蓮花深處,一路和其他女孩子們邊採菱角和蓮花,邊嬉鬧,後幾個小女孩子一起又偷喝了船家釀的蓮酒,只恨不能永遠醉在了這漫天的蓮花香氣之間。
迷迷沉沉之間,耳邊縈繞的便是這江南女孩兒們用吳儂軟語清唱的採蓮曲。
她正神思恍惚間,那歌聲卻彷彿近了∶”蓮葉深處誰家女,隔水笑拋一枝蓮……。“
伴隨著的歌聲同來,竟還有當年一方柔軟的絲巾。
那宛如輕霧一般的絲巾從前面一處精緻的橫跨小渠的石橋上飄落下來,掠過了秋葉白的右側,飄飄蕩蕩地往水裡落去。
秋葉白下意識地伸出手中摺扇輕巧地一勾,將那絲巾一下子勾入了自己手中。
絲巾入手細膩柔滑,還帶著淡淡的馨香。
”喂!“忽然橋上傳來女子軟糯的聲音:”儂軹薩寧,儂勒做薩!“
一口的軟農吳地語,軟糯卻又不失嬌俏,明明是不客氣的質問,卻讓人一聽便想到了江南三月春風吹過,杏花濃。
若是上京人,自是聽不懂那江南當地的軟語,但秋葉白自是聽得明白的,她抬起頭看向那站在石橋上的少女,微微一笑:”我是客人,方才在做的事兒是幫姑娘拾了差點落水的絲帕。“
這一看之下,她忍不住怔了怔。
那橋上的少女手裡提著花籃,斜斜靠著橋,忽然半傾了身子出來,一身藕粉色對襟褙子,一雙極大的秋水明眸含著微嗔,瓊鼻櫻唇,白皙細緻的瓜子臉在滿樹桃粉的映照之下竟顯出一種帶著透明的粉嫩來。
真真是眼兒媚,臉兒嬌,桃李灼灼,難奪其麗色濃稠,竟無一處不精緻,彷彿是那滿樹芳花化作了人形一般。
百里初已是殊顏在前,佔盡了人間絕色,但秋葉白這樣看慣了了美人的,都不能不讚一聲這少女絕對堪稱一聲人間妙色。
秋善寧在這少女面前都要自慚形穢。
至於小七,早已經看呆了。
”看什麼,登徒子!“少女似不甚喜歡別人用讚賞的目光這麼看自己,冷冷地瞪了秋葉白和小七一眼,不再說那蘇地話。
二管家臉色變了變:”大小姐,您不是……您不是去天一道觀上香去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明明昨日出門上香的大小姐,心中頓時有些叫苦。
秋葉白聽著二管家這麼一叫,便明白了,原來這位就是梅家名揚京城的京城第一美人——梅大小姐,梅相子。
聽說這位京城第一美人,詩書俱佳,雖然出身商戶女,卻足足壓了眾多京城貴門的閨秀們一頭,讓名門閨秀門心中很是不忿,但奈何梅相子實在太過美貌出挑,聲名遠揚。
好在這梅相子並不是總待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