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對我們的態度。”袁野在金所面前不說虛的,將自己真實的想法和盤托出。
金所點點頭,也不好說其他的。這時,計生辦的計秀娟從食堂視窗打過飯菜,向哄嗒嗒的大廳掃了一圈,徑直走向金所和袁野旁邊空座,金所瞅著她問:“計秀娟,你們哪一天到路西村婦檢?”
她鴨蛋形的臉蛋露出淺淺的笑容,說:“我們聽柳主任安排,估計就這兩天,金所長親自去啊?”
她說過後瞍了一眼袁野,見袁野正抬頭瞅著她,目光相遇,她那雙細長秀氣的眼睛低垂下來,眼睫毛一動一動的,流露出她的羞澀和不安。
金所不在意,介紹著:“路西村幾個村幹部除了喝酒認真,幹其他事我沒看到他們認真過,我不去,他們又要糊,留下後遺症,我跟著受過,午季徵收不是我脅著他們借錢擱上,連最低任務都完不成。”
袁野扒完最後一口飯,站起身笑著感嘆:“蔣介石說共產黨只要他命,不要他錢,你現在下村既要命,又要錢。”
金所嘿嘿笑著說:“我倒想做好人,程書記、吳鄉長不放過我。”
計秀娟偷偷地眄視著袁野離去的背影,有點發呆。
袁野在食堂走廊瞥見劉曉強從廁所出來,他失火似地追過去,在拱門處截住他,劉曉強嘟噥道:“幹什麼?大白天打劫啊?可又問你那錢事情,鄉里黨政聯席會昨晚開了,你那事也議了,有人反對,有人不作聲,程書記最後拍板定下來要撥,撥多少,由吳鄉長根據周邊鄉鎮撥款行情定。”
“這樣說還沒明確下來,吳鄉長成了最後決策人。”袁野自言自語地說。
劉曉強瞪了他一眼,說:“還不笨,在會上我該講的也講了。”
他見袁野還攔著他,詐唬道:“你攔著我幹什麼?我還沒吃飯。”
袁野不懷好意地笑著說:“還沒吃好啊?”
劉曉強反應過來,搗手一拳,袁野閃開溜走了。
星期日晚上,天剛側黑,袁野一個人來到鄉政府後面的石橋處,手扶著石欄,靜靜地等候著。月牙像一隻明亮的小船,從雲層裡逡巡而來,掛在遠處如煙如霧的柳梢上;它向蜿蜒曲折的潛南河投下溶溶的月光,流水潺潺,波光粼粼,河面上像有無數的魚兒在跳動;蹲在秧叢裡的田雞此時也不甘寂寞,鼓起腮幫,呱呱地唱著,在唧唧的蟲聲伴奏下,匯成一首江淮丘陵的田園曲。
程小燕到底還是沒拗過自己的念想,帶著期冀出了門,她母親要問她到哪兒去,被她父親制住,他勸道:“女兒明天就要上學了,你也不能跟她一輩子。”
程小燕走到距石橋一箭之遠,便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她的內心充滿了歡悅,放慢腳步,她像個獵人,悄悄地向目標靠近,袁野似乎沒察覺,一動不動地俯視著潛南河的流水,等她走近身,他頭也不回地說:“小姑娘,一個人在外面幹什麼?”
程小燕又氣又惱,撒嬌道:“不幹嘛!你怎知是我?”
她在他結實的肩膀上擂了一拳,犟嘴道:“你管我幹什麼?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我又不是你爸爸,哪能管到你。”袁野轉過身,見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圓領衫,束在綠色的長裙裡,胸口處山峰突起,原先齊耳的短髮被紮成一馬尾,隨著她身體的扭動,一翹一翹的。他平靜地瞅著她,瞅著她那雙發怒睜得圓溜溜的眼睛,面如止水。
她又用手推著他,嗔道:“怎麼不說話?”
“我在等你告訴我好訊息。”袁野一副平淡的口吻。
“你怎麼曉得我要告訴你好訊息。”程小燕有些詫異,思忖片刻醒悟過來,“哦!我小叔和你說的。”
“上學是件好事情。”袁野似乎站累了,斜倚石欄頗有感觸地說,“走出去,你就會發現另一番天地,不像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