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聞言,伸手去摸摸,身上有些發熱。呆子笑道:“我曉得了,這是昨晚見沒錢的飯,多吃了幾碗,倒著頭睡,撐著了。”
孫悟空喝道:“胡說!等我問師父,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僧道:“我半夜之間,起來解手,不曾戴得帽子,想是風吹著,著了涼。”
孫悟空道:“這還說得是,如今可走得路麼?”
唐僧道:“我如今起坐不得,怎麼上馬?但只誤了路啊!”
孫悟空道:“師父說哪裡話!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等與你做徒弟,就是兒子一般,又說道,養兒不用阿金溺銀,只是見景生情便好,您既身子不快,說什麼誤了行程,便寧耐幾日何妨!”兄弟們都伏侍著唐僧,不覺的早盡午來昏又至,良宵才過又侵晨。光陰迅速,過了三日。
因唐僧病重,劉晨欲給唐僧治病,可沒想到醫治唐僧居然是逆天行事,和揹著唐僧飛一樣,於是只能任由唐僧病著。
劉晨正無事可做,只見那唐僧欠身起來叫道:“師兄,這兩日病體沉痾,不曾問得你,那個脫命的女菩薩,可曾有人送些飯與她吃?”
第230章 鋤禾日當午
劉晨笑道:“三藏啊!你管她幹啥,還是顧你自己的病情吧。”
唐僧道:“正是,正是,師兄你說得對啊!師兄你且扶我起來,取出我的紙、筆、墨,寺裡借個硯臺來使使。”
劉晨問道:“要文房四寶作甚?”
唐僧道:“我要修一封書,並關文封在一處,你替我送上長安駕下,見太宗皇帝一面。”
這時孫悟空過來笑道:“這個容易,別說是劉晨師伯,就俺老孫,若說送書,基本也沒人比得過,你把書收拾寫好與我,我一個跟斗飛過去送到長安,遞與唐王,再筋斗駕雲轉回來,你的筆硯還不幹哩!”
劉晨也笑道:“三藏!孫悟空說得是啊!但只是你寄書為何?你且把書意念念我聽,唸了再寫不遲。”
唐僧滴淚道:“我打算寫:臣僧稽首三頓首,萬歲山呼拜聖君;文武兩班同入目,公卿四百共知聞:當年奉旨離東土,指望靈山見世尊。不料途中遭厄難,何期半路有災迍。僧病沉痾難進步,佛門深遠接天門。有經無命空勞碌,啟奏當今遣別人。”
孫悟空聽得此言,忍不住呵呵大笑道:“師父,你忒不濟,略有些病兒,就起這個意念,你若是病重,要死要活,都不用讓師伯想法子救你,就算俺老孫都有這個本事,‘那個閻王敢起心?那個判官敢出票?那個鬼使來勾取?’若惱了我,我拿出那大鬧天宮的性子,又一路棍,打入幽冥,捉住十代閻王,一個個抽了他的筋,還不饒他哩!”
唐僧道:“徒弟呀,我病重了,切莫說這大話。”
這時豬八戒上前道:“師兄,師父說不好,你只管說好,我們趁早商量,先賣了馬,典了行囊,買棺木送終散火。”
劉晨笑道:“三藏啊,你這個病我算過了,此是天意,所以不能救你,不過此病僅有三日,明日就好了!”
唐僧聞言問道:“師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晨笑道:“三藏你有所不知,你是如來的第二個徒弟,原叫做金蟬長老,只因輕慢佛法,該有這場大難。”
孫悟空聞言道:“師伯,師父既是輕慢佛法,貶回東土,在是非海內,口舌場中,託化做人身,發願往西天拜佛求經,遇妖精就捆,逢魔頭就吊,受諸苦惱也夠了,怎麼又叫他害病?”
劉晨笑道:“你哪裡曉得,唐三藏不曾聽佛**,打了一個盹,往下一點頭,左腳下不小心踢了一粒米下界來,所以該有這三日病。”
那豬八戒聞言大驚道:“像俺老豬吃東西潑潑撒撒的,也不知害多少年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