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牒文一道差夜叉送往洪州城隍土地處,說要取秀才魂魄來救他的性命。
那陳光蕊命不該絕,魂魄未入陰曹地府,城隍土地遂喚小鬼把陳光蕊的魂魄交付與夜叉,夜叉帶了魂魄到水晶宮稟見了龍王。
龍王問道:“你這秀才姓甚名誰?何方人氏?為何到此被人打死?”陳光蕊施禮道:“小生陳萼字光蕊,海州弘農縣人。中新科狀元被授江州州主,同妻赴任行至江邊上船,不料稍子劉彪貪謀我妻,將我打死拋屍,望大王救我一救!”
龍王聞言道:“原來如此,先生你前者所放金色鯉魚即我也,你是救我的恩人,你今有難我豈有不救你之理?”就把陳光蕊屍身安置起來,口內含一顆定顏珠,防止損壞身子。龍王又道:“吾法力低微,無法立刻讓汝還魂,汝今真魂權且在我水府中做個都領,每日睡在你屍體之上,待日後魂與身合,便可讓汝還魂!”陳光蕊既叩頭拜謝龍王。
“恩人!那我父親如今是否可以還魂了?”聽到這兒,玄奘急切地問道!
“嗯!也差不多了,我猜你報完仇,也許就可以復活了!”
……
卻說玄奘與劉晨交流完,假裝化緣的和尚來到江州。正好劉洪有事升堂,也是天教他母子相會,玄奘就直至私衙門口化緣。
那殷溫嬌原來夜間得了一夢,夢見月缺再圓,暗想道:“我婆婆不知音信,我丈夫被賊謀殺,我的兒子拋在江中倘若有人收養算來有十八歲矣,莫非今日天教他與我相會亦未可知。”
正沉吟間忽聽私衙前有人唸經連叫“化緣”
溫嬌便出來問道:“你是何處來的?”
玄奘答道:“貧僧乃是金山寺法明長老的徒弟,前來化緣!”溫嬌便把玄奘叫進衙來,將齋飯與玄奘吃。
溫嬌仔細看他舉止言談好似與丈夫一般,便上前問道:“你這小師父還是自幼出家的?還是中年出家的?姓甚名誰?可有父母否?”
玄奘答道:“我也不是自幼出家,我也不是中年出家,我說起來冤有天來大,仇有海般深!我父被人謀死,我母親被賊人佔了。我師父法明長老和神仙恩人師兄教我來江州衙內尋取母親。”
溫嬌問道:“你母姓甚?”
玄奘道:“我母姓殷名喚溫嬌,我父姓陳名光蕊,我小名叫做江流法名取為玄奘。”
溫嬌大哭道:“溫嬌就是我,但你今有何憑據?”玄奘聽說是他母親雙膝跪下哀哀大哭:“我娘若不信,我這兒有血書為證!”溫嬌取過一看果然是真。
母子相抱而哭就叫:“我兒快去!”玄奘道:“十八年不識生身父母,今朝才見母團圓,雪冤報仇有日也,教孩兒如何割捨?”
溫嬌道:“我兒你火速抽身前去!這兒皆是劉賊眼線,若是被他知道,他必害你性命!我明日假裝一病,只說先年曾許舍百雙僧鞋來你寺中還願,那時我有話與你說。”玄奘依言拜別。
卻說溫嬌自見兒子之後心內一憂一喜,推病茶飯不吃臥於床上。劉彪問其原故,溫嬌道:“我幼時曾許下一願,許舍僧鞋一百雙,昨五日之前夢見個和尚向我要索僧鞋,便覺身子不快。”劉彪道:“這小事何不早說?”
隨即升堂吩咐王左衙、李右衙拿二兩黃金購買僧鞋兩百雙,兩人再吩咐下屬取白銀二十兩購買僧鞋三百雙,傳到最後,衙役一文一雙強買了千雙僧鞋!劉彪見下屬買來千雙僧鞋,大喜,賞王左衙、李右衙二人三十兩白銀,那兩人又賞給下屬五兩,到最後,幾個比較配合的商戶居然又得了幾文補助!
溫嬌見有了僧鞋,試探著對劉彪道:“僧鞋做完這裡有什麼寺院好去還願?”劉彪道:“這江州有個金山寺、焦山寺,聽你的,想去哪個就去哪個。”溫嬌道:“久聞金山寺是個好寺院,我就往金山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