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稜被?問得怔忡一瞬,看向容淖的目光卻像在發光。 她好像在試圖瞭解他。 翌日。 草原依舊是一成不變的雪虐風饕。 容淖迷濛轉醒,伴著呼呼狂嘯的風聲,腦袋下意識往被子裡鑽,清淡的髮香融在暖烘烘的被衾裡。久違的安生日子,驅散昨夜夢中糾纏不休的死亡與血腥,舒服得她想賴床。 直到帳篷的小木門被敲響,容淖方揉著眼睛懨懨起床。 穿戴整齊,臨去開門前,動作突然躊躇。 她能猜到?門外站的是誰。 雪夜暗室催出千般愁緒,順理成章與?人互訴衷腸。隔日青天白日再見卻如夢方醒,夢中種種皆化?為羞惱尷尬。 容淖閉閉眼,若無其事開啟門。 策稜提著一桶熱水進來,半句沒提昨晚,早起的嗓音暗啞帶倦,再自然不過道,“你先洗漱,一盞茶後我再給你送朝食過來。” 容淖應了一聲,望向策稜的目光欲言又止。 策稜領悟到?了她的未盡之言,簡單道,“過會邊吃邊說。” 容淖洗漱後,策稜端上來幾個饢餅和一碗肉湯。 “條件簡陋,將?就一下。” 容淖在外風餐露宿久了,倒不挑剔吃食,她更?關心,“你怎麼找到?我的?” “你遇刺失蹤的訊息傳到?我這裡,矛頭皆指向巴依爾復仇。”策稜頓了一下,未做隱瞞,“可布和藉由我埋在多羅特部的探子之口告訴我,你遇刺前多羅特汗曾收到?過一封關內密信,隔日便秘密派出一隊人馬往獨石口方向去。布和沒能打聽?出密信具體內容,只是順手給多羅特汗添堵,沒讓多羅特汗手底下的人出得了多羅特部。” 意思是容淖遇刺雖非多羅特汗父子的手筆,卻與?多羅特汗父子息息相關。 真正?的兇手能使喚動多羅特汗,只不過多羅特汗沒機會下手。 容淖一個深宮公主?結識的人少,結仇的人更?少。 能滿足以?上條件的,也就東宮了。 根據容淖一行奔逃的軌跡,再結合從前太?子種種暗中聯絡多羅特部的勾當,策稜大概猜出太?子在佈局什麼。 特地?避開耳目暗中潛伏進察哈爾之地?探個究竟,但他偏居漠北,得到?各方面的訊息太?晚,理出頭緒趕去察哈爾更?晚。 他到?時,距察哈爾邊境那座小廟慘遭‘劫匪’,失火燒死幾十僧侶已?過去六日。 策稜直覺小廟滅口與?容淖一行有關,可是所有痕跡都被理事札薩克門下收屍時清理得一乾二淨。 又是花費許多功夫,才能避開理藩院與?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