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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到如今縱容太子大阿哥相爭。 虛虛無無的問題,最難回答了。 四?阿哥都不由為容淖捏把汗。 福壽如意雲紋冰鑑幽幽化出一室冷意,帳內靜得出奇。 皇帝與四阿哥睜著兩雙相似的眼,明明暗暗落在同?一處。 舞象之年的皇族嬌女,雲鬟霧鬢,弱似枝柳,只跪了這會子功夫,已是細汗沁額,可她眉目依舊清淨,傲比鵠鸞。 “古來帝王恐滅其威嚴,素來是善歸上,罪歸下?,知?錯改錯而?不認錯,故而?阿瑪有錯與?否,不需女兒來答。” 容淖處變不驚道罷,順手撈起?被皇帝砸壞在地的西?洋鍾,卡住亂走的指標,又道,“女兒只知?一座鐘走不準,那它每一秒忽皆是錯。如若就此停住,至少每日能?得兩個準確時刻。” 容淖話音未落,皇帝再次氣到拍案,“放肆!你指著個廢鍾給朕說停,是暗示朕已老邁昏庸,需立刻退位太子止損?還是迫不及待要給朕送終?” ‘退位送終’四字一出,四阿哥面色驚變,長叩不起?惶然道,“皇阿瑪恕罪,六妹她正在病中,思緒混沌以至失言,並非有心?冒犯。太子素敬您君威德行,亦不敢有不臣之心?。” 皇帝充耳不聞四阿哥的求情,只朝容淖恨聲斥罵。 “太子狂悖無忌是仗著儲君之位,你又是仗誰的勢?朕與?太子乃君臣父子,一舉一動皆涉朝政,何時輪到你一個小小女子置喙了。” “哼——你果真是太子的好?妹妹,同?樣的膽大包天,藐視祖德,口無遮攔!枉你日常在乾清宮行走,是真看不見門?外那座垂耳銅獅子,還是裝看不見?” 奉已故孝莊太皇太后之命,乾清宮門?口擺放兩座垂耳銅獅子,其意在告誡後宮不得干政,不得探聽朝堂政務。 容淖聽皇帝提起?垂耳銅獅,眼神微妙一閃,神色自若道,“正因為女兒是在乾清宮長大,所以才十分清楚——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若把男子放在女子的境地,繡花織布大門?不出,男子自會變成?女子,反之亦然。” 在容淖看來,後宮不是不能?干政,是不能?在皇帝允許範圍外干政。否則,何以解釋皇帝這些年暗中花在她身上的心?血。 究其原因,無外乎是皇帝認為一把好?刀,首先得是把聽話的刀。 意外地,此等陰陽顛倒的悖逆之言並未為皇帝的怒氣再添一把柴火。 皇帝深目銳利,暴跳如雷瞬息轉為不動聲色,與?方?才判若兩人。 他?十分清楚容淖話裡話外在譏誚什麼,居高臨下?審視容淖片刻,一針見血道,“你今日一再故意觸怒朕,意欲何為?” 皇帝自認還算了解這個女兒。 她聰敏善學,深沉執拗,偶生叛逆小性,算不得規行矩步的端莊淑女,卻?絕不至如此狂悖。 況且,也不符合邏輯。 皇帝不清楚容淖具體使了什麼手段探聽到的種痘所秘辛,反正宮裡真真假假的流言八成?與?她自己脫不了關係。 她‘毀容’與?否,算是父女兩心?照不宣的默契,皇帝可以不計較她擅作主張恢復本貌之事,但一意孤行探究種痘所秘辛是真切觸到帝王逆鱗了。 當年種痘所差池確是皇帝急功近利的過失,可他?不能?認,更不能?容忍張揚於世任人評說。 誠如容淖所言,‘善歸上,罪歸下?,知?錯改錯而?不認錯’——這是君王。 聖天子寧可奉道家的垂拱無為而?治,也不能?實?幹而?有失,使淺薄易見,洩露無藏,讓群臣認為其德不配位,蔑視君威。 宮中知?曉種痘所舊事且有命活下?來的不過寥寥幾?人,四妃早在暢春園時已被貿然探聽的五公主驚動,對隱在五公主背後的容淖生出警惕,絕不會輕易吐口。 如此,便只剩下?一人。 ——通貴人。 嘴不嚴的活人,不如死了清淨。 本就是倚靠女兒僥倖撿回的一條賤命,尚不知?珍惜。 以容淖的心?智,用膝蓋骨都能?猜到通貴人即將面臨的下?場。 容淖與?通貴人母女相依為命多年,不可能?任其喪命,必會設法補救。 而?今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