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意思。 眼?看容淖又要關門。 策稜幾乎是下意識動?作,再次抵住。 容淖不耐,“還有?事?” “沒。”策稜乾巴巴出聲,“你就沒什麼話對我?說嗎?” 容淖沒做聲,眼?神往策稜手的方向落了落,那意思很明顯——是你拉住我?的。 策稜撥出一口寒意,突然負氣似的,嘟囔一句,“算了。” 大手鬆開?了門。 但那門並沒有?立即合上?。 策稜眼?睛一亮,張嘴正想說點什麼。 容淖的聲音先傳了出來,“對了,趕緊把飛睇送回來。” “啪——”門關得嚴嚴實實。 策稜白灌一嘴冷風。 回去的路上?,策稜一腳踢飛不知誰團在路中央的雪球,一別幾月,能在他一來御營就見上?容淖他是高?興的,但不知為何,心裡總有?股不得勁兒揮之不去。 直到回到帳中,他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今日見面沒挨容淖的罵! 竟然沒捱罵! “……” 策稜越想越唏噓。 猶記得去年恭格喇布坦對他說看見一個罵人也好看的姑娘,他還在心底嫌棄恭格喇布坦指定有?點毛病。 現在,他好像與他的親兄弟同病相憐了。 翌日午後,雪後乍晴。 出塞這麼?多日,北地的冬天難得按下風刀霜劍,不遠處林間傳來三?兩鴉雀嘰喳弄新?晴的動靜,點綴冬日活潑,引得被霜雪困了半冬的人,精神為之一振。 容淖坐在去往圍場看城的軟轎上,掀簾望向雪林枝頭活蹦亂跳的鳥雀,出門時的懊惱煩躁稍微沖淡了幾?分。 昨夜入睡前她曾盤算著今日如何才能在皇帝哨鹿歸來賞鷹之時,順理成章要走策稜指定的那隻次品海東青,並讓皇帝破格封賞獻上鷹貢的打牲丁。 首先肯定是?得?去哄皇帝消氣,不計較她昨夜在金頂帳大宴上‘大放厥詞’。 容淖本計劃著今日起?個大早,一定要趕在皇帝去哨鹿前到看城請安外?加請罪,方能顯得?認錯心誠,然後趁機留在看城,裝裝孝順閨女,見機行事。 反正這又不是?她第一次惹皇帝生氣了,不至於誠惶誠恐亂了方寸。 哪知這一覺睡得?格外?沉,宮人們早習慣她晨昏顛倒,根本沒叫醒她。 再睜眼已是?午時。 這時辰緊著趕去看城,鐵定能趕上迎接皇帝哨鹿歸來論功賞鷹。 但若是?去請罪,這姍姍來遲就顯得?心不誠了。 開局不利。 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多生苦惱無益。 容淖驅散不必要的情緒,抵達看城底下?女眷歇息的帳篷中。 候在此處的后妃女眷們顯然沒想到她今日還敢主?動湊來皇帝面前觸黴頭,神色各異。 不過,這些人很快把注意力從她的身上移開,忙著整妝添衣。 因為獵場方向突然鼓樂大震,數千男兒乘興而歸的馬蹄聲踏得?猶如在悽悽冬日上煮了滾滾沸水。 不用來人稟告,所?有人都知道,御駕哨鹿回營了。 倒是?比預計時辰早。 容淖裹上剛脫掉的雀金裘,與眾女眷一同立在雪地裡迎駕。 遠遠瞥見皇帝一馬當先疾馳出雪林,明黃盔帽上頂灼灼紅纓,一派張揚意氣。 可惜君王已近半百,長鬚染霜,滿目紅黃反倒把他面上溝壑襯得?格外?醒目。 又或者,醒目的不是?意味老去的皺紋,而是?皇帝笑臉上那雙毫無波瀾的冷眼。 一個人的面孔上,微妙融合了兩種?情緒。 容淖微眯起?眼,憑她與皇帝相處多年?的瞭解,此刻的皇帝可不像是?盡興歸來的模樣,哪怕他笑容爽氣開懷,下?馬後還興致頗好的親自?指揮人把獵來的鹿群趕到看城下?給太后與女眷們瞧個熱鬧。 容淖心底正琢磨著是?不是?哨鹿時發生什麼?事惹皇帝不快了,以及她現在湊上去請罪究竟是?不是?好時機,突然有個小小的雪塊“唰”的一下?滾到她腳邊。 她下?意識朝雪球滾來的方向望去,看見策稜牽著匹大青馬立在不遠處,有幾?個小太監正在忙前忙後卸下?他馬背的獵物,以計數目。 大青馬脾氣明顯不好,但凡生人靠近,甩頭噴鼻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