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姓佟佳,是皇帝已故的法的行事作風,極有可能去翻查其嫡姐孝懿皇后當年究竟種了什麼因,才結下她進宮便失寵,無故蹉跎十年的果。 若當年那樁匆匆了結的舊案現世細查,通貴人與六公主母女二人,就算不死,也必遭厭棄,一生盡毀。 風雨將至,六公主決計不能在此時出任何意外。 趁容淖淨洗的功夫,芳佃姑姑有意把嘠珞支去簷下,說教一通。 “我要去御花園消食。”容淖適時出聲,“嘠珞,你去替我取雙外穿的鞋。” 嘠珞如蒙大赦,一溜煙兒跑了。 芳佃姑姑無奈輕嘆,意有所指嗔怪道,“哪有大熱的天消食的。公主莫總護短嘠珞,她這冒失性子留在宮中,若不經一番捶打,磨老練些,將來遇事怕是擔不住。” 容淖抿了口清茶,“那便早些放她出宮去。” “宮女放出宮去談何容易。嘎珞服侍公主多年,將來定是要上陪嫁名冊的。只能等公主出降後親賜恩典,還她自由。” 芳佃姑姑耐心道,“再說,咱們皇上出了名的心疼女兒,力主公主們晚嫁,公主上頭幾位皇姐,還有留到雙十年紀嫁人的。公主才十五,早著呢。” “不早了。”容淖平靜道,“漠北喀爾喀蒙古逃難來的策稜兄弟兩,約摸比我大五六歲,都到了及冠之年,怕是等不到我雙十年紀再行婚嫁吧。” 芳佃姑姑聽見“策稜”二字,面上不甚明顯的浮現幾絲憎恨,立刻揮退左右,正色囑咐容淖。 “皇上屬意從漠北策稜兄弟兩裡挑一位做女婿確是板上釘釘的事,可從未明旨指定由哪位公主下降漠北和親。眼下這宮中又不止六公主你一位待嫁之齡的姑娘。” “所以,公主日後切莫在人前說這種話,免得真給沾染上了。漠北不是好去處,那兄弟兩更不是好人,當初害得公主那般慘然,險些熬不過來。如此冤孽,不堪為偶。” 其實,如今宮中適齡待嫁的公主,除了容淖,還有位十七歲的五公主。 若按長幼有序,怎麼著也該五公主和親漠北。 但五公主是寵妃德妃唯一存世的女兒,太后親養長大的心肝肉,皇帝最愛的掌中珠。 漠北戰事頻繁,貧瘠艱苦。策稜兄弟兩的家族根基早被戰亂毀去大半,故地盡失,逃難來的京城。因著是黃金家族十八世孫圖蒙肯嫡嗣,血脈尊貴,才暫為皇帝看重,意欲扶持他們來日一統漠北。 但眼下,他二人功績未顯,僅封了個不入流的三等輕車都尉爵。 說到底,策稜兄弟前程好壞,全靠將來戰場搏命。 皇上願意嫁女兒給他們,與賭徒押寶差不多。 既是有風險的賭局,哪有上來便把自己掌中寶捨出去的。 “他們兄弟兩是這皇城裡的破落戶,可配不上尊貴的五公主。我生母低微,又破了相,倒是相宜。” 容淖漫不經心一笑,她皮相塗抹極豔,但眉目寡漠淡靜,媚不顯妖,猶如籠罩一層華彩琉璃的美人燈,影影綽綽。雖出口的是自嘲言語,卻不見絲毫怯弱憤懣,悲喜淺淡,難以捉摸,“姑姑何必自欺欺人。” “並非奴才自欺欺人,而是有解脫之法送上了門。若是成了,公主便不用和親漠北,整日對著那兩冤孽。而且,十一年前那樁禍事,也能隨之徹底摁下。貴人與公主,從此再無後顧之憂。” 芳佃姑姑說著,意味深長朝正殿方向揚頜,“奴才回來的路上聽說,皇上恩賞明日佟佳一族家眷入宮賀貴妃晉封之喜。並特旨言明,貴妃的男丁子侄亦可隨行入承乾宮請安。” 按理說,后妃親眷男子入宮問安,是不許進入東西六宮的,只能在前面大殿門口拜一拜。皇帝這封特旨,分明是想借機相看佟佳一族年輕男丁。至於原因,多半是打算為掌上明珠五公主擇婿。 認真論起來,佟佳一族委實不錯,一連兩輩人都出了皇后。既是皇帝的母家,也是妻族,聖眷優渥,權勢煊赫,當家人甚至有‘佟半朝’之稱,比許多宗親王府都強。最重要的是,家族紮根京師,不必和親遠嫁。 “姑姑口中的解脫之法,可是讓我去搶五公主的婚事?”容淖不緊不慢撕捋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