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堵不如疏的道理,回京前特地?把那兩個八旗子弟提拔成了副將。 皇帝多留他在京都一日,便是多給那兩名副將攏權提供一日時間。 他耐著性子多留了這幾天,算是顧全雙方顏面。 現下,他必須得趕回漠北收網了,省得貽誤正事。 - 容淖知道策稜返回漠北,已經是月餘之後的事了。 宮裡人對她和?策稜之間的‘淵源’一清二楚,等?閒沒人會在她面前提起策稜一個再無瓜葛的外男,自討沒趣。 策稜的訊息,她還是去簡親王府時,從敬順口中?聽來的。 前些日子,她的小?日子終於來了。 她本就年紀到了,又被孫姑姑監管著吃下那麼多副藥,再加上還有八公主在旁影響著,初潮到來其實不算意外。 容淖一連疼了七八日,皇帝憐憫,雖未明著表示什麼,但孫姑姑分?明不像前段時日那般對她嚴加看管,也不再私下禁她的足。 不過,容淖身上不利索,心情不好,再加上喜靜性獨,禁足令解與不解,於她而言毫無影響,反正她根本沒起過出門閒逛的心思。 宮裡紅牆綠瓦的精美景緻,千篇一律,沒個看頭。 直到簡親王府傳來世子福晉有孕的訊息。 算算日子,世子夫婦成親近兩年了,情愛甚篤,奈何世子福晉的肚子一直沒個動靜,世子的後院更?是安靜。 一旦世子福晉這一胎誕下男丁,那便是簡親王府的嫡長孫,若無意外,這孩子將是來日的鐵帽子王,足夠令人重視。 可這其中?,偏偏生出了意外。 上個月末,三年一次的八旗選秀結束。 皇帝不僅新納了幾個年輕貌美的妃子充盈後宮,還按照慣例,給阿哥及宗室子賜下福晉、側福晉或者侍妾格格。 皇帝甚是愛重簡親王世子,這種‘好事’自是少?不了他。見他成親兩載且無子嗣,許是暗中?認定世子福晉善妒,自己?生不出還不許妾室們生。 直接大手一揮,賜下個出身十分?不錯的側福晉。 本朝王公們的側福晉禮如平妻,是可以上皇家玉牒的,不同於尋常的姬妾。 世子福晉見皇帝送來一個能和?自己?‘打擂臺’的女人,不僅不敢表露絲毫不滿,甚至還得端出嫡妻氣?度,強撐出一副笑臉,裡裡外外親自操持世子納側福晉的喜宴。 結果就是,世子福晉在婚宴末了送客時,直接當?眾暈倒過去。 眾人只當?她是妒火攻心,擎當?做笑話?看。哪知竟由御醫當?場檢查出她有了身孕,操勞過度懷相不算太好,需要臥床靜養。 可謂巧合又荒唐。 容淖身上乾淨後,聽聞此事,終於有了反應,主動請命出宮前去王府探望。 皇帝於世子福晉胎像不穩一事上本就有幾分?理虧,這幾日流水似的往簡親王府送了不少?珍品藥材。 如今聽說?容淖要去探望,念及早先容淖在王府修養時與世子福晉處得不錯,當?即欣然點頭同意。 容淖打著替皇帝關懷小?輩的旗號,風風光光來到簡親王府賀即將添丁之喜。 福晉親自迎接了她,與她一路寒暄,相攜徑直去往世子福晉內寢。 寢居里面,世子福晉無精打采半躺在床上,面色蠟黃,吐納虛浮,眉宇之間微微沉壓,不復從前爽氣?自然,言笑盈盈。 見到福晉與容淖到來,她扯出笑臉剛要下地?問安。福晉眼疾手快,爽利地?把人按了回去。 周邊小?錦杌上坐的一圈王府偏房女眷亦是紛紛起身行禮。 入目滿屋子的花紅柳綠,容淖一眼便認出了哪位是新側福晉。 無他緣故,這位新側福晉不僅生得豔色,穿戴更?是緋麗出挑。 頭頂金累絲鑲青玉鏤空雙鸞鳥牡丹金簪,對插兩支銀鍍金點翠穿珠流蘇;蘇繡喜鵲登枝衣裳上那盤扣都是紅玉髓磨成福壽紋珠子的;再加之懸的那枚雙喜翡翠佩,彷彿生怕旁人不知她是新嫁娘一般。 女子一生最耀目的日子便是大婚時節,哪怕只是個側室,新婚期間穿戴出挑些也是無傷大雅。 可她把這滿目喜紅穿到世子福晉面前來礙眼,未免不知輕重,有挑釁嫌疑。 容淖微不可察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