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二爺從沈家赴宴歸來,酒足飯飽回到項府給家主覆命。
“阿爹,幸虧我去了。您以為那沈鋸名不見經傳,徒有虛銜。您不知道四大家族,人人給他面子。陸老不但親自去了,還帶著嫡長孫一起去的。
古大少爺更是跟那沈家的大兒子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羅大少爺與羅總鏢頭也去了,羅總鏢頭看起來與沈鋸也十分熟識。”項二爺坐在家主面前,雖然有些醉意,仍不忘回稟今日所見所聞。
“今日咱家要沒派人去,可就得罪了沈家。您說他不過是個沒有實權的虛銜,可是新上任的黎知州可是客氣地叫他‘沈二叔’。就連一向眼高於頂的古意風也叫他沈二叔。阿爹,以往咱們家宴請,那‘陸古’兩家可沒這麼捧場過。”許是酒喝多了口渴,項二爺又喝了一大口水。
他慶幸自己與林皮匠家有生意來往,林皮匠家做的皮包他看了,的確很有特色,尤其是包上的銅拉鍊他還是第一次見。
今天在沈府遇見林皮匠的大兒子林大郎,他才知道林皮匠的婆娘是沈鋸的親大姐。
但是,他沒打算告訴家主這些。作為庶出的兒子,家主將來分到他手上的家產也不會有多少,將來家主過世,也輪不到他當下一任家主。他沒有野心搶家主之位,也不想與一眾嫡子庶子爭家產。守住自己辛苦掙到的,悶聲發大財才是正道,將來帶著自己的生母郭姨娘立府另過。
他這些年幫家主跑腿,賺到一些回扣,還有年節家主的打賞,他都攢起來。攢夠一二百兩後,就偷偷拿去找別人合夥做些小生意,小生意不容易引起別人注意。
這樣的小生意項二爺投資了十幾二十家,找的都是老實本分的小商戶和工匠合夥。這些鋪子都記在別人名下,免得引起主母的注意。
每個商鋪一年能分紅幾十兩到一二百兩的利潤不等,單個看起來賺的不多,但是全部加起來就每年收入上千兩了。如今他吃穿不愁,項府每個月還給庶子十兩月例銀子,外面開的鋪子賺的錢攢幾年就能上京城買一個大宅,遠離是非之地了。
那母老虎對庶子庶女歷來都很刻薄,他的生母小心翼翼,低聲下氣地討好她,才能在項府有一席之地。
對於沈府喬遷宴的盛況,項家主有些意外,他叮囑項二爺道:“那你以後對沈家客氣些,找機會多與沈家往來,想辦法透過他家與陸、古兩家的少爺親近親近。”
項二少是項家主的庶子,他不看好沈家,才派了庶子前去道賀,早知道就派嫡長子前去與之結交了。
項家主如果知道風靡京都的乾坤扣,出自沈無求之手,一定後悔沒能早點結交沈家。
項二少回稟完就告辭回自己的小院,一想到自己的合夥人林家,竟是沈鋸的親戚。項二少覺得,得與他們更親近些。生意上儘量讓利一些給他們,沒事的時候,多關心關心皮具鋪子的生意。
項二爺覺得,這位新上任的六品員外郎,未經科考就能直接憑獻技術當上六品官,沈員外一定有過人之處!
沈家雖然剛進相城,就能與四大家族之首的陸、古兩家相交甚歡。項二爺深感就算不能與之交好,也絕對不可與之交惡。
正月十三,沈鋸送走了留宿的親友,長噓一口氣,總算清靜了。
林浩然向沈無求告假,他要回家與租戶簽訂租賃合同。
“去吧,騎我的閃電去,快去快回。咱們還得準備三日後出發要用的東西呢。”沈無求叮囑道,“閃電”是他給小馬駒起的名。
穿梭在熟悉的街巷,林浩然很快回到自己家。院門虛掩著,他推門進去就看見正在打掃院子的雨水。
雨水也看見了他,認出他就是昨日一直跟在沈老爺子身邊的小廝。以為是沈鋸發現了他們家住在這,她傻傻地問:“你們怎麼知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