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本就狼子野心。臣倒是覺得,此事瑜王必有干係,不過和王是巧合之下躲過一劫或是早有準備,就未可知了。”蕭栢拂去白衣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語帶深意道。
熙承帝想起先時暗衛從花家搜出來的密信,寒眸裡冷意浮動:“冷赫,西戎暗人一事,從花家查起。”
蕭栢冷赫顧瑾幾人互相看了看,眼裡都流露出訝異;不過他們也相信皇上不會無緣無故這般說。冷赫領命,匆匆離去。餘下幾人則繼續商議朝中之事。
此時,顧母也帶著小寶到了昭陽宮。
“娘,快起來,這裡都是信得過之人,不必如此多禮。”顧母一進殿就欲下跪行禮,顧菀忙上前制止,帶著撒嬌的語氣道。然後,她伸手就抱起了還有些懵懂的小寶,一面逗著他說話:
“小寶,這麼久沒見,有沒有忘記了姐姐?”
小寶乖巧地搖了搖頭,疑惑道:“姐姐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住,這裡奇怪,不喜歡,要家。家。”
“你忘了進宮前娘和你說的話了嗎,小寶?”顧母輕輕地點了點他的小鼻子,語氣嚴肅道,“不能亂說話給你姐姐惹麻煩,不然下次就不帶你來了。”
“小寶錯了,娘不氣。”
“這宮裡確實要拘束多了,小寶會如此也正常,娘你就別說他了。反正這會在這兒,沒人會說什麼的。”顧菀說著,讓玉竹瓊枝帶他先去外頭玩一會,她有正事要和顧母說。
等看到她們帶著小寶出去了,她才收回視線,向顧母問起了事:“娘,阿兄可曾提過他在邊關的事情?我只記得阿兄說過他差點喪命,是凌小將軍救了他。”
“你阿兄這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一貫報喜不報憂,那次的事情我們能知曉,還是因著凌鐸的緣故。別的出了危險的事情,他是一個字都不肯提的。”顧母說起來就滿腹擔憂,“提起這個,我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你阿兄他今年都老大不小了,還是不願成親;本來我是相中了韓家閨女的,可是你阿兄死活不鬆口,就是不要。也不知道他究竟想什麼,真是快愁死我了。”
顧菀想到何冶音,斟酌了一番,方勸道:“娘也不要太焦心了,說不準阿兄是早有了意中人也不一定。再說了,阿兄有才有貌,如今更是前程大好,婚事不愁。”
顧母聽她這麼說,以為她是知道了什麼,便追問了幾句。
“我只是猜測阿兄沒準有意中人,娘回去旁敲側擊一番,看看如何;若是真有的話,再讓人去試探那邊的口風、看看她為人如何。如果都有意又合適,那豈不是更好。嫁娶之事,總歸還是要兩廂情願,皆有情意才好。”顧菀心裡沒有多少把握,自然不敢說什麼,便解釋道。
顧母想了一會,覺得也是如此;兩人又說起了其他的事,此處按下不提。
將近午膳的時候,熙承帝處理完政務趕過來,陪著顧菀與顧母說話,又留顧母小寶在昭陽宮用了膳;才派人送他們出宮回府。
“你不應該挑食,這樣身子才會更好。”等殿內就只剩他們二人時,顧菀想起剛才小寶學著自己給他夾菜,舀了一勺的蘆筍,他那微微僵硬了的神情;便看著他笑道,眼底是掩不住的狡黠光芒。
自從記起了那些事,她就知道了眼前這人是不吃蘆筍的,也知道他是因著一個烏龍的緣故才再不願意吃與之有關的食物。想到自己之前也有一次夾了蘆筍給他,他還強忍著吃了,她就既想笑又心暖。
“……”熙承帝估計是回想起了幾次強忍著吃下蘆筍的不美好記憶,默默地看了顧菀一眼,頭一回沒有走到她旁邊坐,而是徑直走向內殿。
望著他散發著濃濃不滿的背影,顧菀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立即心虛地站起來跟了過去。熙承帝一聽到後頭傳來腳步聲,臉上彆扭了一瞬,步子不由自主地就變小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