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禿禿的岩石上。熾烈的光亮照射下來,大海持續發出低沉、焦躁的哀號。
“啊!”他說,“還是大海比較慈悲,它也乏得要命,無法睡覺。”
亞瑟隨即從大海里探出了身體,大聲叫道:“大海是我的!”
“主教閣下!主教閣下!”
蒙泰尼裡驚醒了過來。他的僕人正在敲門。他機械地爬了起來,開啟了房門。那人看見他一臉懼色。
“主教閣下——您病了嗎?”
他抹了抹他的前額。
“沒有,我正在睡覺,你嚇了我一跳。”
“非常抱歉,我以為我聽見您一大早就起床了,我想——”
“現在不早了吧?”
“九點鐘了,統領前來造訪。他說有要事相談,他知道您起得早——”
“他在樓下嗎?我馬上就去。”
他穿起了衣服,隨即走下樓去。
“恐怕這樣拜訪主教閣下有些造次。”統領開口說道。
“希望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事情非常要緊。裡瓦雷茲差點就越獄逃走了。”
“呃,只要他沒有逃走,那就沒有造成危害。怎麼回事?”
“他被發現在院子裡,就靠在那個鐵門上。今天凌晨三點,巡邏隊在巡視院子時,有個士兵給地上的什麼東西絆了一交。
他們拿來燈後,發現裡瓦雷茲倒在小路上不省人事。他們立即發出了警報,並且把我叫去。我去檢視了他的牢房,發現窗戶的欄杆全給銼斷了,一條用撕碎的襯衣編成的繩子掛在一根欄杆上。他把自己放了下去,然後沿著牆頭爬走。我們發現通往地道的鐵門已被開啟。看上去那些看守已被買通了。”
“但是他怎麼會倒在小路上呢?他是從壘牆上摔了下去,並且受了傷嗎?”
“我先也是這麼想的,主教閣下。但是監獄的醫生找不出摔傷的痕跡。昨天值班計程車兵說,他昨晚把飯送去時,裡瓦雷茲看上去病得很厲害,什麼也沒吃。但這肯定是胡說八道,一個病人決不可能銼斷那些欄杆,然後沿著牆頭爬走。一點道理也沒有。”
“這事他自己是怎麼解釋的?”
“他不省人事,主教閣下。”
“仍舊不省人事?”
“他只是時不時醒過來,呻吟幾聲又昏過去。”
“這就非常奇怪了。醫生怎麼看呢?”
“他不知道怎麼說。沒有心臟病發作的跡象,他解釋不了昏迷的原因。但是不管他是怎麼回事,一定來得突然,就在他快要逃走的時候。恕我直言,我相信是老天有眼,直接出手將他擊倒。”
蒙泰尼裡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怎麼處置他呢?”他問。
“這個問題我會在近幾天解決。在此之間,我要好好吸取這個教訓。這是取下鐐銬的後果——恕我直言,主教閣下。”
“我希望,”蒙泰尼裡打斷了他的話,“至少在他生病期間不要戴上鐐銬。一個人處於你所描述的狀況,根本就不能再作逃跑的嘗試。”
“我會留意不讓他逃跑的。”統領走出去時暗自嘀咕,“主教閣下儘可以去悲天憫人,這不關我的事。裡瓦雷茲現在已被銬得結結實實的,而且以後一直這樣,不管他生病還是不生病。”
“但是怎麼可能發生了這種事情?最後關頭昏了過去,當時一切準備就緒,當時他就在鐵門前面!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我敢肯定,”馬爾蒂尼回答,“我所能想到的唯一原因是舊病發作,他肯定苦撐了很長的時間,用盡了力氣。當他走進院子時,他累昏過去了。”
馬爾科尼使勁敲去菸斗裡的菸灰。
“呃,反正是完了。我們現在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