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拿了兩隻燒雞,誰知送食盒的小丫頭拎過來的時候,發現裡面還多了一壺酒,一碗酒釀清蒸鴨子和一碗桂花魚,說是姑姑為我們踐行。
大家都高興了起來,就著菜餚每個人都喝了兩杯,一時間掖庭這間小小的屋子裡也是熱鬧無比。
可看著大家歡笑的樣子,我卻忍不住想到了另一個人。
在冷宮,孤零零還望著裴元灝的凝煙。
今天一大早,我便拿了幾吊錢去冷宮,卻沒有進去,而是託一個熟識的嬤嬤帶給她。
其實,不是不想見她,只是怕見到她,一想到她還心心念念著裴元灝的寵愛,而我也清清楚楚的記得,姚映雪慘死,裴元灝連多看她一眼都沒有,凝煙的夢只怕是做到頭了,而再見面,讓她知道我要走,不過徒增她的煩惱而已。
只希望,她能想得通,忘記那個男人。
我還正在愣神,一杯酒已經遞到了我的眼前,抬頭一看,卻是小宮女水秀給我敬酒,笑眯眯的道:“青嬰姐姐,你出宮了可別忘了咱們。要是將來能在宮外見到姐姐,咱們還是好姐妹!”
“對,還是好姐妹!”
大家都舉起了酒杯,我也笑著舉杯與他們共飲。
這麼一鬧騰一直到了傍晚才歇,大家都有些醉醺醺的,我叮囑他們小心回去,別被管事的嬤嬤發現了,又照料了已經喝得三五不知的瑜兒上床去睡,等我沐浴完畢,洗淨了一身的酒氣,才一上床,瑜兒便挪過來抱住了我的腰。
我笑著看著她酡紅的臉頰,迷濛的眼神:“酒還沒醒呢?”
“青嬰,咱們是不是真的要出宮了。”
“當然是。怎麼了?”
“我覺得,好像在做夢一樣。”
我笑了一下,拍拍她的臉頰,將她摟在懷裡,說道:“這不是夢,這是真的,瑜兒,我們明天就可以出宮,就可以離開這裡……”
瑜兒沒有說話,只是往我的肩窩裡鑽了一下,不一會兒,便感到那裡一陣****,低頭一看,瑜兒的眼角滑落出了淚水,沾溼了她纖長的睫毛,而她嘟嘟囔囔的,像是已經睡著了,卻又有些不確定的不安。
真的,可以離開了,這不是夢,是真的……
我喃喃的說著,也不知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燭火慢慢的暗了下去,我就在這樣晦暗的夜晚抱著她,度過了在掖庭的最後一夜……
第二天,是個明媚的晴天。
如果不是因為昨夜喝了酒,只怕我和瑜兒都會興奮的一整夜睡不著,但即使喝了那麼多酒,我們還是一大早便起了身,收拾好所有的行李,便等著上面的吩咐。
不一會兒,傳來了內侍監的話,凡是今次大赦名單上有名的宮女,全都到南宮門側門處等待。
我們倆抱著各自的行李出了門,一路上還看到了別的獲得大赦的宮女,大家全都是眼睛紅紅的,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好幾個甚至眼淚止都止不住的往外流,大家一起去了南宮門。
來到南宮門的側門,一眼就看到高高的石臺上,玉公公手裡拿著一卷冊子,正慢慢的看著,旁邊幾個小太監俯首而立,面前的桌上鋪著紅綢,錦緞,還有一些吊錢,石臺下站著幾個嬤嬤,都是當初進宮時教導過大家的。
石臺下是一條寬敞的大道,而大道的盡頭,便是洞開的宮門,門口竟然也站滿了人,全都是來接這一次得到大赦出宮的宮女們的親戚,一個個翹首企盼,還有幾位年邁的母親扒著大門,直用袖子擦眼淚。
巳時正,開始大赦。
玉公公展開冊子,大聲道:“尚秀蘭。”
一個宮女立刻從人群中站出來,急切的望著玉公公,石臺下的幾個嬤嬤上前檢查了她的身上和行李,便朝玉公公點頭,玉公公道:“尚秀蘭,驗明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