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原本還浮著一絲喜色的臉立刻沉了下來,目光閃爍著,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在痛惜著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她慢慢的回過頭去。
我聽見了一聲長長的,帶著說不出的哀痛之意的嘆息。
妙言剛剛雖然一直在這個隱蔽而安靜的道觀裡,但外面發生了什麼,她多少還是有感知的,所以這個時候就特別的黏我。我也著實的讓她黏了一會兒,然後才哄著她,讓她先去吃飯。
我出了那個小房間,往太上皇休息的地方走去。
言無慾又站在門外。
我一看見他,急忙俯首行禮,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顏小姐,倒是很會調兵遣將。”
我知道他是“諷刺”我,把他當成了這一批人的保護者,我微笑著說道“皇上在深宮之中建了這麼大一座道觀,不過是送幾個人來休息了一會兒,道長不會這麼小氣吧”
他仍舊睨著我。
我笑道“至少,我自己還沒過來呢。”
這麼一說,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麼大的道行,這個小小的道觀,可怎麼裝得下你”
我和他相視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我看著他身後那扇仍舊閉著的門“太上皇他”
“還在休息。”
“沒受到驚嚇吧。”
“他,可是見過比這更大的風浪的。”
“倒是。可以進去看他嗎”
“貧道看,他就是一直在等你呢。”
“”
我點頭道謝,走過去輕輕的敲了敲門,就聽見一個沉悶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進來吧。”
聲音,有些疲倦。
我推門走進去。
不得不說,經過了剛剛在皇城中的狙擊、巷戰,甚至在集賢殿的一場廝殺,彷彿經歷了一場天翻地覆的變動,而走進這個房間,似乎還和之前我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連蠟燭的光影都沒有改變,邁進大門的時候,我不由的有些怔忪。
裴冀靠在床頭,回頭看著我。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裙角上,已經滿是泥汙和血漬,頗有些駭人,正猶豫著,他已經說到“外面的情況,已經控制下來了吧。”
我點頭“是的。”
“倒是辛苦你了。”
“”
“一個女人,去應付這些場面。”
“”
“不過,懷音的女兒,就是懷音的女兒”
他這麼說著,看向我的目光中又多了幾分讚賞似得,我想了想,只敷衍的笑了一下,然後輕輕的走到床邊,說道“這個場面也不是我一個人能控制的,集賢殿和衝雲閣的人,都在這次立了大功。當然,最穩定人心的,還是皇帝陛下他親自出面。”
裴冀微微一顫。
他睜大眼睛望著我“你說什麼”
我平靜的說道“皇帝陛下,他在最危急的關頭,終於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並且立刻控制住了局面,主持大局,才沒有讓叛軍繼續深入。”
“”裴冀又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他醒了”
“是的。”
“他,醒了啊”
我意識到他是有些回不過神,便也沒有再借口。
過了好一會兒,裴冀輕笑了一聲“這個孩子,果然命硬。”
“”
說實話,雖然知道裴元灝是他的孩子,他是整個中原至高無上的太上皇,但聽到有人稱呼裴元灝為“這個孩子”,還是讓我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像是被人撓了一下似得。
能這樣稱呼皇帝的,沒有多少,也真的不剩幾個了。
他又輕輕的說道“他醒得,倒是巧。不然,事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