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念道:“我與靳重焰是夫妻,夫妻本為一體。”
封辨達本想問他是不是想清楚了,畢竟現在的靳重焰已經半魔化,隨時可能成為魔修,劉念好不容易拜入不棄谷門下,也算有了個好的前程,指不定哪日就煉製出了神器靈寶,領悟天道,飛昇成仙了,何必與一個魔修糾纏,自毀前程,可是當他看到劉念眼中的羞澀與不安之後,話就自發地消失了。
靳重焰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但辜負過劉念這樣全心全意為他的人,還對自己動手!這麼想的封辨達顯然忘記自己當初是怎麼在靳重焰耳邊嚼舌根的。
“你為何執意要見他?”封辨達道,“就算你見了他,他一樣要思過八百年。”
劉念道:“我會等他。”
封辨達嘆氣道:“也是痴兒,罷了,隨我來吧。”
有封辨達這位宮主關門弟子帶領,守門弟子自然不敢阻攔,由著劉念跟了上去。
思過峰巔,悔字碑遺蹟旁。
靳重焰盤膝而坐,一雙眼睛卻望向虛空。
“呵呵呵呵……你的小情人又來了。”平波惡毒地嘲笑道,“你現在後悔了吧?當初沒有聽我的話,以致兩人近在咫尺也不能見面。”
“你還沒有被劈死?”靳重焰冷冷地說。
平波道:“你死了我也不會死。”
他嘰裡咕嚕地又說了許多,靳重焰乾脆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平波自覺無趣,說了會兒就沒聲音了。
過了會兒,腳步聲響起。
對方顯然是故意讓他聽到的,特意加重了腳步聲。
靳重焰睜開眼睛,來的是平蘭。通天宮的長老不少,卻不是在閉關就是在雲遊,靳重焰身為少宮主,見的也不多。平蘭算是最常見的一個,因為他對修道並不刻意追求,求的是無為而為。幾個師叔祖中,靳重焰與他的關係最好。
“為何鬧成這樣?”平蘭苦笑道,“師兄不是心腸硬的人,你服個軟,何至於此?”
靳重焰道:“你若是來勸我的,可以走了。”
平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從何時起,你竟連別人對你好也不願接受了?”
靳重焰沉默了會兒道:“我以前太在乎別人對我的好,以至於忽略了真正對我好的人。從今天開始,我只對一個人好,其他人的好再也與我無關。”
平蘭道:“人一生當中,總不可能只見一個人,只與一個人生活。”
靳重焰道:“可能的。”
“你……”平蘭搖頭嘆氣,從懷裡取出一塊翠玉,遞給他,“這是璇璣冷翠,你放在胸口,能夠有助於你靜心。”
靳重焰取過來,剛要丟開,就聽平蘭又道:“即使你不稀罕,你那位不棄谷的朋友總會喜歡的。”
這句話擊中靳重焰的呃軟肋,他看了看,終究是收下了。
平蘭離開,平波又冒出來:“還與這些道修糾纏不清,你到底幾時才肯相信,你已經不容於道修了。”
靳重焰道:“你呢?”
“我什麼?”
“你口口聲聲說不容於道修,又為何死皮賴臉地待在天梯山不肯離開?”
“我在這裡渡劫。”說到這個,平波也很鬱悶。他明明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準備離開天梯山一段時間,在外面等待渡劫的時機,誰知道雷劫竟然會比他預料的更早到來,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讓他辛苦藏了幾十年的秘密公諸於眾。
其實,剛開始他是很緊張的。
一眾道修中冒出一個魔修就像一個狼窩裡生出了一隻羊,都是不容於世。
但是就在他以為吾命休矣的時候,道修那群木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不但沒有誅殺他,反而幫他渡劫。平波自然不會覺得他們是好